坑里的那些瓦罐片碎的很厲害,面的花紋什么的被頭發纏繞住,也看不清。
眼見解雨臣已經走遠了,吳小邪也趕緊追去。
兩人又往前走了二十幾米,吳小邪腳下忽然踩到一個什么,發出一聲脆響。
低頭一看,發現那是一個碎陶片,打著手電往前一照,發現前方的通道里到處都是這種類似的碎陶片。
再往前幾米處,地面雜亂無章的擺放著一只又一只陶罐兒,一直延伸到通道的盡頭。
讓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那些陶罐兒的罐口處,竟都長著一個白蘭瓜大小的、不規則的球狀物體。
在礦燈微黃的光照下,有無數棉絮般烏壓壓的頭發從這些球狀物體蔓延出來,地毯一樣鋪開,密密麻麻布滿了整個通道,甚至連周圍的洞壁都是。
吳小邪兩人瞬間沉默,連呼吸都放輕了。
整個洞穴里涼氣逼人,方才還在流汗的毛孔被這冷氣一擊,皮膚立馬炸起了雞皮疙瘩。
吳小邪感覺到一陣頭皮發麻,嗓音發緊,咽了口唾沫,小聲問,這些都是人頭嗎
解雨臣沒有說話,只點起了一個火折子,甩手丟進去。
一接觸到火苗,那些彌漫到邊緣處的頭發立馬發出一陣輕微的咯吱吱聲,仿佛活過來一般,卷曲著往里面縮了一點點。
因為戴著防毒面具,吳小邪聞不到那種火烤蛋白質的特殊焦糊味。
他半瞇著眼睛,從那些頭發的縫隙里仔細瞧了瞧那些陶罐兒,發現面的花紋有些熟悉,略一思索就想起來了,這些罐子我曾經見過,比這里的數量還多。
解雨臣聞言看過來,在哪里見過
吳小邪道第一次見這種罐子是之前去蛇沼的時候,在塔木陀沙漠里的魔鬼城,我們發現了一艘沉船殘骸,船艙里都是這種罐子,里面裝著很多人頭,專門用來培養尸鱉王,然后獻給西王母做祭祀用的。
第二次見的時候我們已經進入了王母地宮,在快接近王座的地下河的祭臺下面,那里的陶罐兒堆積成山,我們沒敢打開,直接繞了過去。
解雨臣輕嘖了一聲,這下麻煩了。
又扭頭看了看身后立在洞處的那具鐵衣古尸,道這么說來,那件鐵衣或許是一件防護服,用來防你說的那種蟲子,以及這些攻擊手段未知的頭發,可能是當時的工匠擺放這些陶罐時穿的。
吳小邪點點頭,礦燈一照,面前的空地,混在那些毛發里的還有無數的紅色尸鱉王的碎殼。
解雨臣四下看了看,然后不知發現了什么,把手里的燈光指向兩邊的洞壁,看那里。
吳小邪看過去,發現那些覆蓋在洞壁的毛發下面,藏著很多個凹坑,深淺不一。
有的凹坑是空的,看樣子里面的東西已經被人拿走了,吳小邪覺得金萬堂翻譯的最關鍵的幾份帛書肯定就來自于這里。
有的則放滿了東西,大體能辨認出是竹簡之類的,數量非常多,好像那種古寺廟里的藏經洞。
再往后面的部分他們手里的燈光就照不到了。
你說當年他們是怎么進去的吳小邪皺眉問,總不能是踩著這些罐子。
但是看著也不像,這種陶罐材質很粗糙,放置時間久了難免變脆,當初阿寧的手下往沉船外搬運的時候,一時不慎給磕碎了,這才把尸鱉王群放了出來。
真要有那么多人從面踩過去,這些罐子不可能還是完整的。
解雨臣將手里的礦燈綁到手臂,活動了下手腳關節,朝吳小邪彎唇一笑,對于他們來說,想從這里進去再簡單不過了。
吳小邪看他笑的有點揶揄,一時沒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然后就見解雨臣反手從背后的背包里抽出兩根手臂長的棍子,接起來,隨后脫掉手套。
在吳小邪還沒反應過來之前,突然雙手握著接長的棍子往面前的空地一撐,整個人借力騰空而起,在狹窄的空間內猶如雜耍一般翻了過去,一下子就出現在了吳小邪頭頂的斜方。
然后在吳小邪震驚的目光下,在空中倒立著側身一轉,長腿一伸就踩在了一邊的洞壁的一個凹坑里。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眨眼的功夫,撐在地的棍子已經被他收回,頂到了腳踩的凹坑處,在即將失去平衡之前,整個棍身彎出一個拱形,解雨臣被再次彈起,輕飄飄的飛到了洞壁的另一邊。
之后便是接連重復剛才的動作,在極短的時間里,解雨臣已經靠著那根變魔術一樣的棍子飛出去幾十米遠,猶如一個跳躍在花叢里的精靈,動作輕盈飄然,行云流水,一氣呵成,半點不見吃力。
吳小邪看的下巴都驚掉了,我靠
這也太太太特娘的牛批了吧
和陳皮阿四之流小心翼翼從機關摸索過去的法子一對比,這種神乎其神的伎倆簡直高級了不止一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