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邪驚愕的瞪大眼睛,你瘋了
這些罐子一碰就碎,你怎么躺
快點兒的。解雨臣催促了一聲,吳小邪只好把裝麒麟血的瓶子給他。
解雨臣用棉簽蘸血往脖子抹了一圈,又往身抹了些。
站去會踩碎的東西,躺去卻不一定會碎,只要有很多的壓力點分散體重,就是燈泡我也能躺過去。
吳小邪這會兒也顧不心疼血了,也拿出棉簽幫著給他抹。
雖然明知這個法子太冒險,但眼下除了這個,他們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解雨臣卸下身帶的鐵板,用短刀切開熒光棒往自己身弄了一些,隨后脫掉鞋子背過身躺下,用背部和臀部非常巧妙的用力,仿佛一條蛇一樣,一下就貼著地面縮進了裂縫。
吳小邪緊張的握著繩子往手掌纏了兩圈,往里打著燈,咽了口唾沫,你有把握嗎
解雨臣眼皮往下一瞟,沒把握你來
吳小邪訕訕閉嘴,屏息靜氣,不敢打擾到他。
即將躺陶罐前,解雨臣深呼吸了幾下全身放松,嘴里喃喃念叨了一句什么,隨后靠去。
一剎那,兩人的呼氣一起頓住,陶罐受到壓力發出的摩擦聲,在此刻安靜的環境下仿佛如雷貫耳,似乎還伴隨著一些薄片即將被壓裂的脆響。
靜等了幾秒,解雨臣聽著耳邊的聲音,確認這些罐子并沒有要裂掉的跡象,這才放心的繼續往里蹭,一點點將全身都挪了去。
吳小邪看著他沒有任何猶豫的前進著,很快就已經有了一段距離。
幾分鐘后,漆黑縫隙里的熒光已經深入到了里面三十米左右的地方,吳小邪只能看到那點熒光在不斷的挪動。
雖然那些陶罐還在不停發出讓人心驚膽顫的聲音,但都是虛驚一場,看小花這么順利,吳小邪也漸漸安下心來,繼續放著手里的繩子,待會兒他得用這個爬過去。
聽著回蕩在石室里的粗重喘氣聲,吳小邪忍不住沖里面叫道慢慢來,咱們不急于一時,也沒人和你爭,累了就歇歇。
很快,斷斷續續的沉重喘息聲里,解雨臣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沒好氣道站著說話腰不疼,讓我在這種地方歇是嫌我死的不夠快呢。
吳小邪聽他說這話忒不吉利,忙呸呸呸了幾聲,你可別瞎說,萬一閻王爺覺得盛情難卻,提前給你勾了生死簿可就糟了。
解雨臣笑了一下,語氣平靜道這不是個技術活,只要不出意外,我躺著不太將注意力集中在背部,就能過去,怕就怕在有原本的陶罐已經裂了,被我這一壓直接碎開,這種事完全靠運氣,我快一點慢一點,結局都是一樣。
既然結局都一樣,那我寧愿省去等待的過程。
解雨臣的聲音聽起來太過于平靜,吳小邪忽然想到自己在以前也有過很多類似的念頭,他一下就感覺到自己和小花
的內心確實很相似,很多無厘頭的念頭,在他們這種人理解起來就覺得很正常。
但比起小花孤身一人來說,自己的人生經歷要好很多。
咱倆現在遠隔天邊,我也幫不你什么忙,你總不會希望我給你念經祈禱吧。吳小邪道。
解雨臣緩緩道等我真的出事了你再念吧,現在你可以唱個小曲,分散一下我的注意力,幫我緩解緊張。
此情此景下,這個笑話是一點也不好笑,吳小邪覺得心里有些壓抑,故作鎮定道你努力努力,等出來了,我帶你去聽胖子唱的黃梅戲,你倆可以就這方面好好交流一下。
解雨臣哼笑了一聲,隔了段時間,聲音才從里面傳出來,我覺得你在驢我,那胖子一看就不是唱黃梅戲的料子,我怕到時候忍不住揍他。
想到胖子那破鑼嗓子,吳小邪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緊接著就聽見解雨臣說,等下要是真碎了,你就丟了繩子抓緊跑路,能跑多快跑多快,別管我,小爺不會怪你的。
吳小邪聽著這話怎么這么不對勁,心里一緊,你胡說什么呢你不會真出什么事了吧
沉重的喘息聲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