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他只是將這些東西當成戰利品掛在這里,等野獸或者鳥類將內臟清空,再填裝干草做成稻草人皮俑
想不通塌肩膀的腦回路究竟是什么,張杌尋用匕首將尸體外面的布料全部挑開,發現骸骨的腹部有一個洞,洞口是一些很像蜘蛛網的薄膜,面還掛著一些灰灰的細碎鱗片。
這是,蛇鱗
腦子里突然冒出一種可能,張杌尋迅速將那層薄膜挑破,果然在干草里面發現了十幾枚破開的灰白色斑點蛋殼碎片。
塌肩膀居然在用人的尸體培育蛇
張杌尋下意識扭頭看向他過來的方向,照這樣看來,那些新鮮的尸體里豈不是也已經鉆了蛇。
塌肩膀是成了馴獸狂魔不成,這又是猞猁,又是蛇的。
張杌尋不確定這些蛇到底是什么品種,又或者塌肩膀已經發現了黑毛蛇的秘密,想靠這些蛇來得到什么。
想到這兒,他急忙溜下樹,來到先前發現的那個鐵環跟前,伸手握住,用力往出一拽。
咔嚓,一聲沉悶的金屬碰撞聲響起,聲音是從身旁的草叢里傳來的。
張杌尋走過去撥開草叢,那里有一個被高聳的灌木掩住的小土包,土包覆滿雜亂生長的青草,草垛中間有一道凹陷下去的縫隙,兩邊的草桿自然的垂落進去。
縫隙不寬,側著身子勉強擠進去,下面是一個斜的土坡,土層被踩踏的很堅實,看得出來是被人特意處理過。
順著斜坡下去,走了五六米左右,前面出現了一個轉彎,墻角鑲嵌著一盞鐵制燭臺,面鑲著半截紅蠟燭。
張杌尋用手在土墻輕輕一刮,手套指腹沾了一層灰白色的粉末,有點像那種蛾子身的鱗粉,不知道具體作用是什么,他還是小心避開沒讓衣服蹭到。
轉過拐角,前面的地道稍微寬了一點,有一人半寬,墻體表面也用濕泥巴和著干草碎屑弄成泥漿加固過,鱗粉覆蓋了所有的墻面。
繼續往里走,前方的空間變大了很多,有點像村里的那種儲藏農作物的穹頂地窖,視線下移,他看到了很多個黑撲撲的,材質很普通的粗陶缸,堆放在墻角,大小并不統一,最大的有半人高,小點兒的也就水桶那么大。
他在阿貴家曾經見過這玩意兒,據說是用來泡辣竹筍的,北方冬天也經常用這個來腌蔬菜。
張杌尋吸了吸鼻子,空氣中飄著一股說不來的古怪腥味,心里還在猜測這些陶缸里會不會裝著很多蛇,就聽見那里面傳來一陣很輕微的抓撓聲,撲簌簌的,在這黑咕隆咚的地方,聽著滲人的慌。
想到不知所蹤的小哥,他決定速戰速決,輕手輕腳的靠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掀開其中一個的陶蓋,立馬后退幾步,避免里面有東西突然撲出來。
然而等了半晌,卻不見有什么東西跳出來。
心下疑惑,湊近去看,才發現里面都是繭子,每一個都有雞蛋那么大,一團一團像棉花一樣擠在缸底,方才聽到的抓撓聲也不見了。
心里忽然有種不妙的預感,張杌尋迅速抬頭,才發現在頭頂黑暗中的角落里,有一雙冒著幽光的豆豆眼正灼灼的盯著他。
那是一條手腕粗細的黑毛蛇,通體烏黑,沖張杌尋的方向一下一下吐著信子,似乎是在捕捉什么信息。
方才張杌尋聽到的抓撓聲,就是它頭頂的一大撮黑毛在爬行時剮蹭在土墻的聲音。
張杌尋瞇了瞇眼睛,握緊手中的匕首,即將飛射出去的時候,耳朵忽然捕捉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在頭頂方的草叢里穿梭而過。
意識到情況不對,張杌尋當即輕手輕腳的后退,卻見黑毛蛇也跟了出來。
許是發現了草叢土包的縫隙,腳步聲在外面一頓,整個世界都陷入了寂靜。
緊接著,方傳來一連串鐵鏈拖動的聲音,張杌尋心下一驚,有人打算將方的出口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