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村里就定下了規矩,凡是來到枯叫村的外人,都一律要做登記。
張杌尋對此表示理解,附和著老村干部痛斥了一番那些該死的偷獵的。
老村干部還帶著他們到村公所吃了一頓飯,給他們的水囊里灌滿了井水,然后找來村里一個叫藍白虹的年輕小伙子,讓他給張杌尋幾人帶路送到巴乃去。
枯叫村和巴乃之間其實還隔著一座不小的山,走陸路的話起碼得從山大半圈兒,沒有一天一夜走不過去,但村里人一般走的都是水路,劃著船從這里飄過去,傍晚就能到地方。
張杌尋掏出三張紅的,兩張當做藍白虹的辛苦費,剩下一張讓他再雇個人來,因為他們一行人有點兒多,一只竹筏子坐不下。
藍白虹特別高興,連連說著感謝,讓張杌尋他們稍等,只收下了兩張,說是定金,剩下一張當做到達目的地后的尾款,然后一陣小風似的跑回去找人了。
胖子坐在石頭,望著藍白虹跑遠的身影,感嘆道“多淳樸的娃子啊,說實話,胖爺對自己之前的行為感到了一絲絲慚愧。”
霍小黎也跟著點頭,他之前在本子寫的名字還是王二毛來著,不過再怎么也比不胖子的李霸霸損。
“這其實也算是善意的一種謊言了吧。”張杌尋捏起一塊石頭往遠處打了個水漂,看著那顆石頭連番在水面連續跳躍了二十幾次,最終被一條以為是什么食物的魚從水里跳起來一口吞下。
“我們這種人,跟他們的交集越少越好,萍水相逢,留下假的名字,一無所知總好過被牽連。”
眾人一時都有些沉默,像他們這種腦袋時常掛在褲腰帶的人,同普通人之間的相處越是泛泛之交越好,對自己好,也對別人好。
藍白虹很快帶來了一個穿著馬褂,皮膚曬得雀黑的年輕人,比他年紀稍微大點,叫阿勉,看著憨憨的,見了張杌尋他們不知道說什么,只是咧著嘴笑。
藍白虹忙打圓場道“幾位老板,阿勉哥在我們村里年輕一波人里頭水性是最好的一個了,劃船技術也好,有他在,保證把你們安安全全的送到地方。”
張杌尋打量了阿勉一圈兒,見他一身都是體力勞作鍛煉出來的肌肉,點點頭道“就他了,抓緊時間,天黑之前我們得到地方。”
藍白虹爽快的應了一聲,招呼眾人船。
張杌尋三人和霍小黎在第一條竹筏子,其余霍家人在后面的筏子,之間隔著三四米。
水流并不湍急,劃船的人只需要掌控好方向,船自然會順著水流往下游漂。
胖子是個嘴巴閑不住的,好奇藍白虹的名字里為什么這么多顏色,就問他,“你這名兒咋取的五彩斑斕的”
藍白虹便解釋說這個只是他當初學的時候為了方便取的漢名,其實他本名叫盤石二貴,聽著有些像小日子的名字,后來了初中,家里就給另外取了個名字,隨母親姓藍,白虹是他自己想叫的,因為他覺得唐雎不辱使命里的“白虹貫日”四個字特別。
瑤族人的婚姻中,有一種習俗叫做“抬郎門”,指的是女孩不出嫁,而是抬男孩門成婚,婚后出生的第一個孩子隨母姓,一般第二個孩子會隨父姓,第三個繼續隨母姓,以此類推。
部分瑤族給孩子取名也比較隨性,根據出生排行取名,比如第一胎是女兒,就叫什么一妹,二貴就是第二胎兒子,藍白虹就是家里的行二,阿勉是他大伯家的孩子。
一路聊著天,吹著涼風,心情舒暢。
孤鴉與落霞齊飛,清波伴晚山一色。
不遠處朦朧的暮色中,點點星燈,炊煙裊裊,小船朝著那片塵囂煙火徐徐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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