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胸口的內兜里摸出一個繡著梅花鹿的手帕,打開看了看里面包裹著的一副珍珠耳墜,像是要將耳墜的樣子深深印刻在腦海里。稼
片刻后,他把耳墜重新用手帕包起來,遞給解雨臣,低語輕聲,花兒爺,勞煩你幫我把這個保管好,倘若我僥幸能活著出去,我會找你要回來,要是這遭注定是劫難,還要麻煩你,替我把它還給一個人,就說說我這個大老粗配不她,讓她好好過以后的日子。
解雨臣沉默了片刻,接過來,緩緩開口,她叫什么
江鹿。潘子笑了笑,臉劃過一抹不舍,她叫江鹿,是個醫生。
解雨臣把手帕收好,點點頭,在潘子的肩膀重重拍了一下,保重
潘子帶來的幾個吳家伙計見狀,也收拾裝備站到了潘子身邊,潘爺,兄弟幾個跟你一起去。
別瞎胡鬧。潘子輕斥了一聲,你們跟老子能一樣嗎真不把自個兒的命當命了,跟著老子送了命,一兒半女也沒留下,讓你們家里頭可怎么辦,聽話,跟著解當家出去。
幾個伙計面面相覷,最后看了看潘子的臉色,只好同意了,那潘爺您注意安全,我們在外頭等您和三爺一起回來。稼
去吧。潘子臉色從容的拍拍他們的肩膀,背背包。
解雨臣把小袋子內里的地圖重新復刻了一份給他,連帶著之前那份舊地圖一起,又把隨行帶來的一半雷管分給他。
兩邊人自此分別,各自出發。
潘子順著石殿后方的甬道走去,解雨臣讓人帶霍仙姑的尸體,領著人折身出了石殿,重新回到雕刻著貔貅的玉脈凹坑里,順著繩子爬山崖。
方的玉脈已經發生了變化,邊出現了兩條新的通道。
解雨臣核對了路線,帶著人很快走入玉脈中。
他們現在這個位置,距離最近的是麒麟的脖子,也就是說,他們最后出去的路線會和張杌尋他們前兩次進入封門后的容錯路線重疊,但是不用經過鈴鐺陣。稼
這是張杌尋研究紋身好久,才制定出來的路線。
其實一開始張杌尋是打算從頸部靠肩膀的位置一路轟炸下去,從腰側穿過中心,一直到靠近右前肢的部分,再繞到脖子和解雨臣他們匯合,到時候吳邪他們也能到達古樓。
但是在山體間行走的過程中,在即將靠近麒麟心臟部位的玉脈里,他發現了密洛陀行動的蹊蹺。
有一部分密洛陀在對最低等級的密洛陀進行驅逐,將它們往靠近心臟部位的地方驅趕,所以張杌尋才會有了被密洛陀刻意圍剿的感覺。
誤打誤撞的,張杌尋到達了麒麟的心臟部位,在那里,他看見了自己一直以來最為恐懼的噩夢。
密洛陀王那是一只形狀很奇怪很奇怪的家伙,它的形態是不定的,好像流動的液體一樣,隨時可以將自己凝固在一個狀態,又在下一秒仿佛長長的磁帶一樣散開,融入周圍的玉脈。
那是一個非常龐大的黑影,玉脈的一面墻甚至都容不下它的影子,它的手腳非常長,甚至比最中心的那一部分身體還要長出兩倍多,簡直就像是許多條水桶粗的蛇纏繞在一起組成的一個人影,又像是仕女圖穿著霓裳水袖的舞女。稼
張杌尋見到它的時候,它正在進食。
隔著很深的玉脈墻,張杌尋清晰無比的看到,它的手腳伸展出去,如同錐子扎進海綿那樣暢通無阻的穿梭在玉脈中,去吞噬里面更多的低等級密洛陀。
它吃密洛陀,也吃人。
這只特殊的密洛陀的捕食方式是用一種人耳無法捕捉的聲音,來控制比他次一等
級的密洛陀,次等級的密洛陀則負責將低等級的密洛陀驅趕到一定的范圍。
次等級的密洛陀數量也不少,分散在玉脈各處。
張杌尋無法判斷出那只密洛陀王的體內是否藏著黑毛蛇,雖然它的外形看去像一條發霉長毛了的巨無霸海帶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