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看著駕駛臺的梅花鹿,開口問道“之前沒顧得問,你和鹿姐現在怎么樣了”
潘子沉默了半晌,才苦笑著道“就那樣吧,我不是她適合的人,她太干凈,我渾身卻裹滿了泥漿,她應該站在光明耀眼的地方,我不能把她往泥潭里扯,這對她不公平。”
吳邪動了動嘴唇,想說些什么,卻又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知道這是潘子深思熟慮之后的結果。
摸了摸兜,發現口香糖吃完了,只好拿出兩根煙,遞給潘子一根,打著火,在心里默念“我記著的,這是今天的第一根,一天最多三根”。
“以后你要是后悔了怎么辦”他終于還是問了一句。
潘子沒有說話,只是以很快的速度將那根煙抽完了。
正在這時,吳邪的電話響了,一看來電顯示,他就嘖了一聲,懶得接。
潘子瞥見了名字,默契的將車速減慢了,讓堂口那幫老東西等著去吧,一天天的屁事恁多,真把小三爺當成斷案的包青天了。
其實從巴乃回來不久,解雨臣就親自來找過吳邪一次,并且提出了自己的一點想法。
“你還記得木魚在錄像一開始說的那句話嗎”
彼時吳邪正被繁冗的卷宗纏得焦頭爛額,兩坨發青的眼袋都快掛到了鼻梁,他的腦子還沉浸在手的文件里,聞言有些沒回過神來,“什么”
解雨臣嘖了一聲,“錄像自動刪除了,你的腦子也自動刪除了么”
“或許是死亡,或許是被帶到了某個地方,又或許是徹底消失。”吳邪喃喃著復述出這句話。
“沒錯。”解雨臣打了個響指,扭身想找個位置坐下,卻發現椅子都堆滿了各種資料,無奈只好繼續站著。
“我后來仔細想了想,我們并沒有找到他的尸體,這就意味著,要么尸體真的被掩埋在了我們發現不了的地方,要么”
“他被人帶走了”
吳邪豁然起身,膝蓋的薄毯一下掉在了地,椅子都被他帶得差點翻倒。
他的眼睛里重新迸發出亮光,在原地走來走去,魔怔一般的自言自語,“木魚一定還活著,他那么聰明,不會不給自己留下后手。”
“帶走他的會是誰”
是“它”嗎木魚被關起來了嗎像當年的陳文錦他們一樣
“我們得救他”吳邪猛的盯住解雨臣,語氣堅定,不容置疑,“他在等著我們。”
解雨臣敷衍的鼓了鼓掌,“恭喜你總算想明白了,先去洗把臉吧,他留給你的東西,也到你該打開的時候了。”
這天,吳邪剛弄完手頭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捧著大碗在屋檐下,一邊發呆一邊吃面。
拱廊門口卻突然晃進來一個黑影,一進來就坐在桌邊,把另一碗晾著的油潑面端走了。
吳邪怒了,“死瞎子你特娘的給我把碗放下”
黑瞎子充耳不聞,悠悠閑閑的吃了一口面,看了看桌的一盤涼拌西紅柿,“要是有一碟青椒炒肉就好了。”
“要吃你自己去炒。”吳邪放下碗就去搶,“把飯還給我,我都還沒吃飽呢。”
黑瞎子稍微一晃就躲開了,吳邪鍥而不舍的追擊過去,他卻一下跳到了墻。
吳邪氣的磨牙,“你的臉皮怎么跟水泥加固過一樣,厚如豬皮,我跟你很熟嗎你就來蹭飯”
“乖徒兒,來,叫一句師傅我聽聽。”黑瞎子笑的非常非常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