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揪住他,“悄咪咪說撒子嘞,聲音放大。”
“莫撒莫撒。”老板表情訕訕的,壓低聲音道,“那籠頭的猴三兒不是我堂客,說白了,其實我也不曉得它是不是個人。”
“先頭說那猴蛇干尸,也靠實是我打山溝溝里撿來的,看它長得奇怪,我就拾掇來咯,結果莫想到,那猴太婆個家跟到我后頭來嘞,我怕它萬一亂跑出切哈了人咋個辦嘛,我只得把它鎖咯。”
吳邪見他愿意開口,便點了根兒煙遞過去給他,“詳細說說,有好多說好多,說要得咯,我給你錢,比你開這小破店半個月都薅的多。”
老板看吳邪表情不假,有些意動,接過了煙,“當真話嘞”
“我兒豁你噻。”吳邪就瞇眼看著他,“我們又不是110。”
邊的伙計掏出皮夾抽了兩大張給他,看在紅張張的面子,老板終于下定了決心,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出來。
在此長話短說,老板姓羅,叫羅文炳,當地人,從一代開始,他家里就在做干尸展覽這個行當,過程相當復雜。
展柜前面的那些干尸還是他老爹經過非常激烈的類似于宮斗奪嫡的戲碼,從原先的大展覽館的其他兩個股東手里,一番激烈的斗爭之后,才用很低的價格把這幾具干尸盤了下來。
如今時景也變了,原本的展覽館傳到他手里就只剩下這么個小鋪子,也幸好里頭的老本兒還在。
也因為和當地的關系好,這個小展覽店這么多年也一直沒有被取締,偶爾來了獵奇的想花點小錢體驗刺激一下,或者拍戲等等之類的需要尸體用的,租出去也算是一部分比較可觀的收入。
而那具與眾不同的奇怪尸體,也確實是之前他從山撿回來的,吳邪估計著,他是從某些人的手里撿了漏。
過程是這樣,干尸展覽店平日里白天也沒什么人來光顧,一般都是關門的,只有在周末時候才會開很長時間。
一周前,正好那天鋪子歇息,羅文炳也聽說了猴子盜墓的事情,就尋思和幾個喜歡尋些神神鬼鬼東西的兄弟伙山去觀一觀稀奇來。
結果那天點兒背,還沒走到地方,天兒就開始落雨,一行人罵罵咧咧只好趕緊找避雨的地方。
那天的雨不知怎的非常急,傾盆而瀉,白色的雨線刷刷往人頭臉砸,糊的眼前的路都看不清楚,加那是很少有人走的草泥山路,滑的要命,走一腳拐一腳,羅文炳一不留神就摔了個四仰八叉。
等好不容易從地爬起來,發現在前面跑的那幾個混球全部都沒影子了,地有草掩著也看不見腳印。
羅文炳沒辦法,那一屁墩兒摔得他尾巴骨生疼,他都懷疑摔骨裂了,只好先尋了個勉強能避雨的大樹,一瘸一拐小心挪到底下站著。
雨一直下不停,眼看天都擦黑了,也不見那幫人來尋人,羅文炳是又氣又怕,這荒山野嶺的,萬一冒出來個野豬什么的給他咬了,總不能找閻王爺說理去。
于是羅文炳就忍著疼,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總算爬到了樹杈,將外衫褲子脫下來擰了水又穿,想著就這么湊活對付一晚吧。
哆哆嗦嗦睡到半夜驚醒來,發現雨停了,這才不由得松了口氣。
肚子一陣嘰里咕嚕的叫喚,羅文炳記得自己爬來的時候,這顆大樹邊似乎有一顆野荔巴子樹,這個季節也差不多熟了,鼻尖都能嗅到香味,正好摘兩個填填肚子。
他便齜牙忍痛爬下樹,又爬一邊的果樹,隨手往邊的果樹杈摸索了一把,抓到兩三顆揪下來。
甜甜的汁水下肚,嘴巴里直往外分泌唾液,腹里的餓蟲饞蟲都被勾起來了。
黑燈昏樹的也看不明白,羅文炳只能憑感覺摸索著去抓,一下子捏住了一個毛不耷拉的,似乎是個大個頭果子,想揪又怎么也揪不下來,不由得感到奇怪。
肚子里的饑餓催得他沒有多余的心思去管這些,索性也不去理睬,揪了邊的果子使勁吃,好不容易把肚子塞了個半飽,天也霧蒙蒙的開始有了亮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