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伙聽不懂撒”眼見他們無動于衷,羅文炳生氣道,“爬開,我不想跟你們說辣么多,今天打這山溝溝里頭走出恰,你們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你們,就當從來莫見過。”
吳邪抬起眼皮,溫和的著看他,嘴里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脊背發寒,“恐怕不行,至少在我們從墓里出來之前,你不能離開,要么跟我們繼續往下走,我們會盡力保住你,要么,你只能變成這里的一捧草灰,外面的人永遠不會知道你死在了這里,最多以為你失蹤了。”
羅文炳怕得要死,嘴皮子不受控制的打哆嗦,他想說你們不敢這樣做,殺人可是犯法的。
可對吳邪冷漠的眼神,他立即意識到,這群人沒有開玩笑,一旦不遵從他們的想法,自己真的會悄無聲息的死在這里,地的那攤爛肉還血淋淋的擺在那里。
即使心里再憋屈,羅文炳也不敢造次了,只能心里默默流淚,他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會遇這么一幫視人命如草芥的歪渾子。
吳邪和善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就對了嘛,哦對了,剛才呢,就只是跟你開個玩笑,希望你不要介意,畢竟我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嘛,來這里只是為了尋找一樣東西。”
羅文炳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艱難擠出一抹笑意,“曉得,我都曉得,你們要是組了撒子事情,我全都當莫看到的。”
吳邪高深莫測的一笑,指著地那具尸體,道“勞你跟著我們受罪了,還要麻煩你來辨認一下這個人,一定要看仔細哦。”
羅文炳還能說什么呢,只能點頭稱是,忍著反胃的感覺,捂著鼻子湊近尸體去看。
旁邊的胖子暗戳戳的沖吳邪豎大拇指,壓低聲音道“你小子跟著那瞎子學了不少啊,剛嚇唬人的那氣勢壓出來,胖爺我都沒敢吭聲兒。”
吳邪淡然的擺擺手,“跟瞎子比起來差遠了,也就對付他這種沒什么見識和經歷的人有用了。”
另一邊,羅文炳忍著惡心仔細看了看那尸體的臉皮,看著看著,有些疑惑道“這人瞧著咋個好像是那個李勝寶嘞,等我把穩看一哈。”
說著從腳邊拾了一根棍子,撥弄著尸體另一只搖搖欲墜的胳膊,將其翻過來。
眾人一看,那條胳膊的左手尾指竟然齊根部不見了。
羅文炳指著那個缺失的豁口道“臉皮爛成那樣看不清,我也不曉得是不是,不過看那根幺拇兒莫得了,闊能就是了,李勝寶那龜兒當小伙兒的時候就是個爛人,啥破爛兒遭事都沾,聽說他的幺拇兒就是當初他爹逼他戒賭的時候,用柴刀給砍了。”
看樣子在李勝寶帶路下先一步進斗的那幫野喇嘛,已經遭遇了不測。
大福和另一個伙計將尸體裝進裹尸袋里,搬到遠處燒了。
兩人離得遠遠的看著,直等最后的一絲火光消失,才在灰燼澆了水讓火徹底熄滅,然后挖土埋了,免得萬一重新燒起來把林子給點了,那可就是大罪過了。
長話短說,接下來的三天路程,吳邪他們再沒有碰到任何猴子,似乎那山魈真的遵守信譽沒有再來騷擾他們。
他們爬到了雞公梁子的山腰部分,這里的景色美得難以描繪。
漫山遍野的黃花草甸生機勃勃,一望無際,這樣茂密的天然花海,曾經以為只有在動畫片里才會出現。
之后就是云海,所有的花都開在云里,云隨風蕩漾,吹過來的時候,整片花海猶如寂靜嶺一樣,十分鬼魅,云下的整片花海空間內能見度不到三米,人與人之間的間隔稍微遠一點,就會淹沒在其中。
而當云離開,撥云見日,陽光如瀑布直接飄灑下來,金色的花海無盡的展開,所有的花瞬間鮮艷奪目起來,猶如佛光普照一般。
胖子感嘆這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向吳邪要相機打算把這些都拍下來。
吳邪問他,“拍這個做什么”
胖子毫不猶豫道“拍下來制成影集,留著給他倆以后看,名字就叫,你應見未見的風景我都給你拍下來了集。”
吳邪把相機取出來遞給胖子,沉默的看著他在花叢中撒歡兒似的不停拍照。
眾人走累了,也順便停下來休息。
吳邪坐在花與花之間的空隙里,靜靜的仰頭斜著看向天空,一朵又一朵金黃色的花冠在陽光下暈染出一層模糊的輪廓,將天與山與地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