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和胖子兩人穿過氣根中間可以過人的空隙,進到榕樹里面。
這兒是一個樹干和藤蔓糾纏盤繞形成的天然拱形中空管道,里面空間很大,在黑暗中一直延伸到后方很遠處。
那些凹陷的洞里都是綠的發黑的骨頭,仿佛中毒了一樣,有人骨也有各種各樣的獸骨,種類很雜,一時半會兒是人是鬼分辨不清,都被人用植物的纖維編織的麻繩串聯起來,一排一排仿佛編鐘的樂器那樣懸空掛在上面。
吳邪仔細去看,發現這些骨頭大多都是管狀,上面有很多蟲蛀似的小孔,中間也被掏空了。
“這些應該都是用骨頭做成的非常原始的樂器。”吳邪推測道。
胖子砸了咂嘴,“這蠱王還是挺會享受生活哈,死了都得整個樂團陪葬。”
“哎對了,樂器都擺這里了,怎么不見交響樂團的成員呢,難道兩伙計吵架分家了。”
胖子說著伸手撥弄了一下其中一只形狀類似笛子模樣的動物長骨。
雜亂的蚊蟲飛舞的嗡嗡聲中竟然突兀的冒出來一聲“咕咕”的叫聲。
胖子的手僵在原地,渾身被汗濕透的汗毛頓時炸了,“娘的,什么聲音”
吳邪屏住呼吸,仔細去分辨,但方才那一聲非常短暫,已經找不到聲音發出的來源。
“會不會是”胖子的目光看向自己剛才動過的那根長骨。
“試一試。”吳邪也伸出手,緩緩湊近那根骨頭,輕輕的撥了一下。
下一刻,方才怪異的“咕咕”聲再一次響起。
吳邪感到很奇怪,他彎腰歪頭從長骨的正下方往上仔細去看,發現骨頭里面確實是中空的,但是卻有很多比頭發絲還要細小的白色毛絲穿插在里面,密密麻麻好似蜘蛛網一樣。
吳邪將那只長骨整個捏起來看,發現里面那些白絲的源頭來自于長骨貼靠在樹干的那一面。
頭燈的白光照過去,那里閃爍著很多銀絲樣的細絲,一整片的樹干隱隱約約在發光。
這東西上停留了很多的水汽,上面凝結的水珠將燈光折射了回去,還有很多類似菌絲的白色毛絲從樹干的縫隙里伸進來,連接著附近所有的骨器。
胖子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知道了,原來這些菌絲才是骨管發出聲音的靈魂。”
或許就是因為長骨在晃動的過程中,有空氣從底部流通進去,骨管內壁產生震動,內部的白絲起到聲簧的作用,這才發出那種了類似于鳥叫的“咕咕”聲。
吳邪輕手輕腳的將手中的長骨放下,剛才只一點輕微的擺動就能發出那樣的聲音,若是所有的骨器之間互相碰撞共鳴,到時候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簡直無法想象,他可不敢輕易嘗試。
拱形樹管的頂部也垂掛著許多暗紅的符文布條,在空氣的氧化下逐漸變成黑褐,吳邪很懷疑上面的顏色是血弄出來的,實在是詭異的緊。
兩人繼續往前走,到了樹洞管道的中段部分,這里同樣掛著許多骨器,只不過選取的動物骨骼變成了大片的不規則骨,上面刻著許多太陽星辰以及飛鳥走獸的花紋,看樣子似乎是裝飾品。
唯一可疑的一點是,這些花紋都是有明確的朝向的,都不約而同的朝著洞穴更深處。
又往前走了十幾米,樹管通道出現了兩個分岔口。
兩個岔口處都沒有暗示的標識,胖子戳了吳邪一肘子,“選哪個男左女右吧。”
“好。”吳邪點頭,然后徑直朝著右邊走去。
“哎”胖子趕緊追上去,“不是說走左邊兒么你啥時候左右不分的。”
“就走右邊,你難道忘了,先前在蛇窟塔樓里那些引路俑伸手的姿勢全部都朝著的是右邊。”吳邪道。
胖子一想,“也是。”當即不再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