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終于見到了那天,在天井外引他去見小哥的石像的那個藏袍人,即使他依然頂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是真的一模一樣,只不過一直期盼的人終于出現在他眼前的激動讓他忽略了那種直面復制臉時的驚悚。
“木魚”張杌尋挑眉,指了指自己的臉,有些興味的看著他,“你叫我啊。”
吳邪被他的反應弄得一愣,張了張口,“你是,不”
張杌尋有些失笑著搖搖頭,“吳邪,你認錯人了,我叫白慈。”
“這不可能”吳邪震驚的看著他,他不相信自己的推演出現了問題。
他仔細去觀察眼前藏袍人身上的一舉一動,想要從中找出往日那些熟悉的細節。
然而無論是舉手投足間的神韻以及周身的氣場,還是說話的聲音、語氣停頓,都找不出記憶里那人的影子。
木魚是左撇子,但眼前這人慣用的是右手,木魚看吳邪的眼神永遠是溫和的、包容的,他不會像現在這般,在面對吳邪時,眼神不僅漠然,還帶著點看戲似的似笑非笑。
張杌尋不是刻意的在吳邪面前表現出這些舉動,而是在那一年里,他用極致的克制和意念將這些行為融入了自己的肌肉和骨骼里,他必須表現的毫無破綻。
從白慈開口的第一句話,吳邪就聽得出來,對方很了解他。
這種了解是基于白慈站在一個觀察者的身份上,而不是友人間的朝夕相處和形影不離。
怎么會這樣
仿佛被人兜頭澆了一桶涼水,吳邪的眼神里是掩飾不住的錯愕與失望。
一個人從小到大二十年來的習慣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掉的,尤其是一些細枝末節到本人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細節。
想要改成這樣的程度,無異于是將原本的人身性格徹底打碎重組。
這個人難道真的不是木魚嗎吳邪依然在心中保持懷疑。
他死死盯著藏袍人的臉,手指微微顫抖,極力克制想要撲上去揭掉對方臉上的人皮面具的沖動,他想要看看面具之下的臉究竟是什么樣子。
他知道張家人都擅長隱藏偽裝,那一年多的時間不知道木魚都經歷了什么,但假如他想繼續隱藏,就絕對會將曾經木魚的影子消除的一干二凈。
他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當初木魚“死亡”的目的是什么。
因為“死亡”是最好的隱藏方法
想要瞞天過海,木魚原本的身份就必須徹底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甚至意識里,當所有人都覺得木魚已經死了的時候,他的存在才算真正的“消亡”。
吳邪眉梢一松,頓時豁然開朗,心說行吧,不認就不認,我清楚你是就好了,等過段時間胖子來了,我看你小子能瞞多久。
“你口中所說的那個木魚,我在一年前開始觀察你之前,就了解一些他的事情。”
張杌尋右手拿起茶壺倒了一杯酥油茶,用左手推給他。
從一年前開始觀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