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誰”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問吧。”吳邪攤手,“你能叫醒他的話。”
張海杏上去就要扇巴掌,那壯漢卻像有預感一樣,腦袋一偏,悠悠轉醒,一臉迷茫的看著在場眾人,口中說出一串奇奇怪怪的話。
張海杏噼里啪啦機關槍一樣甩出一連串門巴語,那壯漢才慢慢緩過神來,回答了幾個問題。
張海杏的臉忽然就綠了。
吳邪存心擠兌她,催促道“這人說什么了你倒是翻譯一下呀,別藏著掖著。”
張海杏臉上掛不住,罵了一句洋文的臟話,“他說,他被一個漢族的胖子灌醉了,那漢族胖子還送了他很多好煙好酒,兩人聊天到很晚,他就在胖子的房間里睡著了,結果忽然有人來綁他,把他從夢里嚇醒了,他大怒,就和那人打起來了,沒打過,還被那人勒暈了,再一睜眼就在這兒了。”
吳邪頓時覺得揚眉吐氣了,哈哈大笑,厲害了我的胖子,干得漂亮。
張海杏臉色陰沉的跟沒擰干還在滴水的抹布一樣,立即就問吳邪,“那真正的胖子現在在哪里”
吳邪搖頭晃腦,“我怎么知道。”
就是知道胖子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他也不會說,他又不是傻蛋,哎嘿,氣洗你氣洗你。
以他對胖子的了解,胖子做這種局肯定不會只是為了不讓自己被綁走,胖子要陰人,一定是有攻擊性的,而且非常狠。
胖子下套的時候不會太深思熟路,基本是想一出是一出,比較粗糙,但是和自己的套疊加起來又往往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像這種單獨的套,不是特別自大的人很難中計。
“他這會兒肯定在我們附近。”張海客收起了臉上意外的表情,冷靜道,“如果是我,一定會尾隨而來,而且做好萬全的準備,如果對方人手足夠多的話,我們現在已經被包圍了。”
吳邪挑挑眉,得意洋洋,“現在你們相信我說的話了吧。”
張海杏怒視著他,“這是不是你們早就商量好的”
吳邪笑而不語,得虧他上山之前給胖子丟了小紙條,上面明說自己要去找木魚,但如果找到了木魚的話,他不會耽誤這么長時間,所以胖子一定會認為他在山上是出了什么事情。
加上之前就和胖子通過氣,胖子肯定意識到他站腳的地方已經不安全了,沒想到就這么陰差陽錯的把囂張跋扈的張海杏給戲耍了,開心。
張海杏氣壞了,她不能對吳邪動手,便打算抓住地上那死胖子逼問真正的胖子的下落。
誰料一碰那胖子的衣襟,就有一個圓滾滾的罐子突然掉落出來。
“這是什么”
張海杏伸手去撿,誰料還未靠近,那罐子一下爆炸了,轟的一聲,大量黃色濃煙瞬間彌漫到整個屋子里。
“是毒氣”張海杏大叫道。
“海圓、海團去開窗”
“所有人都趴到地上”
那藏族壯漢早就機靈的滾到了靠窗那邊的墻角,死閉著眼睛把臉埋在衣服上。
吳邪離得近,根本不來不及反應,一股非常刺鼻的氣味爭先恐后撲進了他的鼻子,幾乎給他熏暈過去,眼睛里仿佛瞬間涌進了十個洋蔥的提取物,眼淚唰一下就流了出來。
他急忙用胳膊擋著眼睛,難受的蜷縮在地上,忽然感覺后脖領子一緊,整個人被從原地拽起,緊接著聽到哐當一聲,拽著他的那個人一腳踹開了窗戶,將他的上半身壓到窗戶外面,粗糲凝固的氣體頓時一松,新鮮的空氣如潮水般撲面而來。
張家人反應極快,沒有絲毫混亂,幾乎是在張海杏命令出口的瞬間,所有的窗戶立即都被打開了。
外面的涼風吹進來,不到五分鐘,屋里的毒煙已經被吹得差不多了。
眾人的武器槍械也已經掏出來,快速互相檢查完畢,“沒有人進來偷襲,也沒有少人,大家都在。”
毒煙涌出來的時候,張海杏首當其沖吸的是最多的一個,這會又是咳嗽又是打噴嚏,眼睛腫得跟挨了揍似的,流出來的眼淚把撲在臉上的粉末沖出了兩條蜿蜿蜒蜒的黃印子,整個人狼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