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真是謝謝你啊。”張杌尋冷笑,混身氣壓極低,已然是動了怒。
“你是不是已經忘記,你妹妹當年是怎么死的了”
戳人肺管子這種事,張杌尋比誰都手熟,他這會兒的心情很不好,逮誰戳誰。
張海客呼吸一滯,繃直了嘴角,壓著怒意道“這件事情是我大意了,我沒想到她會在鈴鐺上對你動手。”
張杌尋知道這家伙是個終極妹控,即便他明知道這個張海杏是假的,也依然在有些小事上會對其心軟,只因為她頂著親妹妹張海杏的那張臉。
如此看來,關鍵時候讓他親自下手處理這個心腹之患是不可能了。
張杌尋必須讓張海客清醒的意識到,那個女人即使假扮的再像,也依舊是他的仇人。
“你心里比誰都明白,你們張家祖祖輩輩為了完成這個計劃究竟付出了多少心血,所有為此犧牲掉的前輩可都在天上看著你呢。”
張杌尋眼神冰冷,厲聲斥道“這些年你每次削骨斷肢時所承受的痛苦,午夜夢回之時它們都在提醒你,張海客”
“你不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吳邪。”
不是吳邪的吳邪,永遠都不會缺替代品。
張杌尋眼底浮起一抹戾氣,他半闔眼遮住,語氣輕飄而涼薄,“倘若你還是不能擺正自己的心態,我會提前出手解決掉她。”
“我一向說到做到,你好自為之吧。”
張杌尋撇下這句,起身離開了屋子。
張海客在房間里靜默良久,青白難看的臉色總算緩過來,他松開緊攥著的拳頭,去找張隆半匯報這里發生的情況。
他也沒有隱瞞張杌尋將他劈頭蓋臉罵了一頓的事實,這事兒畢竟是他理虧大發。
他本身在當時其實也存了試探一下白慈真正實力的心思,卻不曾想被張海杏鉆了空子,險些釀成大禍。
張海杏完全可以用不滿白慈之前對自己不客氣的態度來將這件事圓到心存報復上面去,畢竟她一直以來表現出的脾性都是這樣。
張隆半用茶蓋一點點刮掉奶茶上的浮沫,沒有對此表示什么,也沒有說多余的話。
但正是這種一言不發的凝固氣場,才更讓張海客膽戰心驚。
屋外冷風抽打著窗戶,空氣黏稠沉悶,額角有細汗不斷往外滲出,張海客標標準準的低頭站著,也不敢去擦,后背早已一片冰涼。
好似過了半個世紀那么久,張隆半終于放下手中已經涼掉的奶茶碗,緩緩開口,“現在記住了么。”
凝滯的氣氛驟然一松。
“記住了。”張海客聲音緊繃,宛如一只拉滿弦的弓。
張隆半輕輕擺手,“你自己看著罰,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