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晨雪徹底停了,風漸歇,雪原上倒是罕見的起了濃霧,洶涌如滔,仿佛頭頂的云海層大片的落下來。
眾人吃了些干糧補充能量,半個時辰后,霧漸漸被寒風吹得散開了些,天邊的雪線稍稍灰起來,有了點能見度后,眾人立即收拾了裝備繼續前進。
馮心里此時已經有了計較,什么都沒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他考慮再三,還是開口提醒道“那只熊洞里面狼留下的足跡非常復雜,我推測那應該是一個狼群,數量不會少于十只,而且那具熊骨上啃食的痕跡還很新,這說明狼群很有可能會再次返回,這里方圓幾十公里都是它們的狩獵范圍,我們也很有可能會被狼群盯上。”
張海杏轉身背過風,緩了口氣,道“這事兒不用你操心,我們早就發現了。”
馮驚訝不已,“你們是怎么知道的”
張海杏回頭往他們方才翻越的雪峰頂上指了指,“自昨日下午那時候,狼群就派了誘餌在雪丘后面冒了頭,有好幾次都故意露出了身形讓我和白慈看見。”
“狼這種東西生性狡猾,它們很可能以為我們是來獵捕它們的人,但看到我們對落單的狼無動于衷,這才一直遠遠的墜在身后跟著。”
馮緊皺著眉頭,“那豈不是糟了,前段時間一直下雪,雪原上的動物都藏了起來,狼群饑餓又找不到獵物,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們這頓白
來的食物。”
“不過是十幾只狼而已,老娘會怕它們”張海杏對他的憂慮嗤之以鼻。
“”吳邪對此無言以對,這女人一向自信滿滿的可以,能不能考慮一下正常人的心理陰影面積,那玩意兒是狼,不是土撥鼠。
他用肘子戳了戳胖子,壓低聲音,“咱倆沒她那吹牛逼的本事,還是小心點為妙。”
胖子點點頭,“胖爺我以前隨隊的時候也打過狼,這東西賊的很,而且報復心強,摸著一點味兒就能追你幾十公里,依我看,跟在咱們身后的這群畜生離的并不遠,不然昨兒晚上白慈不會在洞穴外布置信號彈。”
吳邪扶著胖子的肩膀,踮腳往他們來時的路看了看,那里只留下了一豎排他們走過的腳印,半點不見狼的蹤跡。
看了眼天色,張杌尋出聲催促,“我們得走得更快一點了,抓緊時間,趕在天黑之前找到一個安全的避風地,這會兒風雖然小了,但在這曠原上扎營可能會遇到大麻煩。”
眾人點頭,隊伍繼續前進。
兩個時辰后,前方出現了一道峽谷,夾在兩坐雪峰之間,險峻幽深。
按照地圖上的指示,穿過這里之后再往前走四十多公里,就是德仁筆記上記載的群葬冰山。
站在山巒上,張杌尋靜靜的看向遠方,夕陽漸沉,天邊的雪線同鍺紅的落日云霞融為一色,余暉金紗般均勻的鋪撒在舒緩的斜坡上,白雪晶瑩,熠熠若辰。
與天接壤的雪線邊緣零星冒出幾個黑點,稀稀落落,在層疊起伏的山巒間很快又隱去。
吳邪從雪坑里爬起來,擦掉雪鏡上的雪渣子,緊了緊脖子上的圍脖,對張杌尋道“我剛好像也看見它們了,一晃眼沒看清究竟有多少只。”
“不止十幾只。”張杌尋臉色凝重,緩緩開口,“恐怕等我們進了峽谷之后,很快就會見到另一群更為強壯的成年狼,這很可能是它們在有意為之。”
吳邪悚然一驚,“你是說,盯上我們的狼群有兩個它們在合作包圍我們”
“不是合作,或許它們本就是一個狼群。”張海杏掏出望遠鏡盯著峽谷上方的懸崖,那里也有零星的黑點冒出來,“先前追逐我們的只是狼群的探路先鋒,這里蹲守著的,才是狼群捕獵的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