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離作戰時步槍的便捷性遠比不上手槍,手槍短距殺傷效果更好,更為靈活,并且在危機情況下單手就可以操作。
而且以水里那東西的體格兒,身上要是再長一些鱗片什么的,完全足夠抵擋子彈,拿著手槍一來是壯膽,二來也是為了以防萬一,遇到攻擊時方便在獸嘴和冰蓋之間狹小的空間內完成射擊,能拖一時是一時。
張杌尋提前用卷起來的紗布塞住馮的嘴巴,警告他待會兒不要亂喊叫,然后抓著他跟上前面的張海杏。
胖子看著他們的背影,也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嘀咕著,“不會真的變成實心兒了吧”
“咱們也走吧,時間不等人。”吳邪拍了拍胖子的肩膀。
兩人拿下挎在胸口的槍折疊起來裝進背包,換了手槍別在腰間
一行人排成一列,輕手輕腳的走上冰蓋。
張海杏走在最前面,邁出每一步時她都非常謹慎的往冰層下方看一圈,確認沒有黑色的影子后才會繼續往前走。
張杌尋拖著馮走在第二個位置,幾乎就是沿著張海杏走過的腳步在走。
一路有驚無險的走到快接近湖中心的地方,這里的冰面相對來說算得上是非常薄了,一下子根本承受不住五個人的重量。
在腳下的冰面發出咔嚓一聲脆響后,無奈張海杏也只能選擇繞行,從左邊繞過湖心還未被凍結的水面。
張海杏回身給后面的幾人打手勢表達了自己的想法,眾人沒有異議。
接下來的一段冰面走得堪稱艱難,湖心水面附近的冰層非常薄弱,稍微踩上去就看到冰面上白色的裂紋從腳下迅速蔓延開來。
張海杏又氣又郁悶,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她不想繞太遠的路,為了趕時間她只能一步一步試探著往前走。
就這樣一步一脆響,仿佛踩在了薄薄的餅干上,發出的聲音雖然輕微,但在如此寂靜的環境中簡直宛如催命的倒計時一般,眾人就連喘氣也不敢大聲。
就在他們以為一切順利,總算可以趕在天黑之前進入前方的峽谷時,變故突生
一直走在前面的張海杏不知看見了什么,突然神色激動的叫了一聲,隨即撒腿就往前方奔跑。
跟在后面的張杌尋急忙伸手想要拽住她,卻被她用力一甩胳膊掙脫開,眨眼的功夫張海杏就已經跑出了十米開外。
張杌尋心感不妙,立即扭頭想要提醒身后的吳邪二人注意,卻見兩人神色已經開始恍惚了,兩人都沒有意識到張杌尋已經因為突發狀況停住了腳步,還在往前繼續走。
張杌尋趕緊松開拉著馮的手,轉身拽住兩人,結果就這一耽誤的功夫,馮突然臉色鐵青得用德語失聲驚呼著,“著火了,著火了”,喊完沖著張海杏那邊的方向撒腿就跑。
張杌尋的兩只手分別拽著人,根本無暇顧及別人,從看到吳邪二人的神色那刻起,他就已經反應過來他們這是中了幻境,和他第一次進入雪山時同行的那些德國人一樣,在幻境的影響下,逃跑是本能反應。
但好在吳邪他們還有自己的主觀意識,能夠在聽到馮的喊叫時認為這是噪音而皺眉,并沒有像張海杏和馮那樣失控跑出去。
湖里的瑪泊寧姆在不久之前本就被炸山的噪音驚擾過,冰蓋上稍微有一絲騷動就會立刻引起它們的警覺,眼看已經有黑影逐漸游上來追著張海杏兩人而去,張杌尋立即帶著吳邪和胖子徑直往最近的湖岸邊快速奔跑過去。
這個時候哪里還顧得上湖里的怪魚,當然是逃命要緊。
但是沒跑多遠,張杌尋三人腳下的冰層就狠狠一震,冰面咔嚓裂開,張杌尋在最后關頭帶著吳邪二人往前一撲跳出去,險險避開撲咬上來的碩大的獸頭。
萬幸的是由于這倉促一跳,三人沒站穩摔成一團,撞在堅冰上的痛感卻陰差陽錯的正好叫醒了半入幻境的吳邪和胖子。
兩人醒過神來的瞬間,就看到眼前的冰面上插著一條又寬又長的赤紅色背鰭,一只碩大的獸頭橫在冰上,似魚非魚,額上覆著好似龍角樣的青銅頭鍪,燈籠大的雙瞳若幽冥寒珠,迸射出熠熠銳光,攝人心魄。
這頭魚獸比之前巡邏岸邊的黑影個頭要小上許多,因急于撞冰,結果將自己的背鰭和腦袋卡在了冰窟窿里,浸在水中的長尾似蟒一般披覆鱗片,比蟒尾粗壯數倍,不斷自下而上拍打著冰層以圖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