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到方才張杌尋警惕的那一下,莫非真有什么詭異的生物在暗中觀察他們這些人
若真的有,恐怕恐怖程度遠超想象。
吳邪抬眼看向張杌尋,臉色凝重。
張杌尋注意力更多放在方才滴落在圖案上的血上,感覺到吳邪的目光,轉頭對他輕輕頷首。
吳邪這才松了口氣,手電筒的光集中在尸玉胸口那片,他發現所有的黑色棉絮紋路全都在胸口匯聚成一個黑色的團。
“不清楚。”張海杏回答他剛才的問題,抬頭往四周看了看。
“就算是有什么活的東西,估計也被之前的淤泥沖出去了吧。”
“那這黑乎乎的一團是什么,這人死前中毒了”胖子問。
“我只知道我們家族的記載中,所有尸玉的胸腔里似乎都有什么東西在成形。”張海杏取下掛在背包上的登山鎬,隔空點了點那團黑色,“應該就是這個了。”
“你看這些黑色的棉絮,我們之前看到的所有尸玉,這些棉絮都分散在尸體里,但都有往胸腔里聚集的跡象。”
“而這一具,這些棉絮幾乎都集中到了胸腔里,這具尸玉在這里恐怕有上千年了。”張海杏的眼睛都開始放光,“來,我們敲開它的胸腔,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胖子在尸玉另一邊,聞言就擺了擺手,“不用敲了,這里已經破了。”
說著一把扯掉尸體背部的衣服,嘩啦啦抖下來一堆黑棉絮的碎屑。
胖子彎腰給大家指了指,尸體的背后有一個很大的洞,剛才他和張海杏兩人連踢帶推,后背那部分的蜘蛛網全部碎成了小片和粉末脫落下來。
“空的”吳邪疑惑,“莫非這只是一個自然現象,你們以前有打開過這樣的尸玉嗎。”
“不是你想的那樣。”張海杏臉色難看起來,“難道里面的東西趁剛才跑出來了”
“娘的,是活的”胖子趕緊丟掉手上的破布,抄起手邊的鏟子,“跑哪里去了,是不是混在泥漿里沖到外面去了。”
“有可能。”張海杏蹲下仔細看了看尸玉,“這種蜷縮的姿勢不是保護,是想把什么東西困住,困在身體里。”
“未必。”
胖子握著鏟子往周圍掃視,冷不丁瞥見什么,低喝一聲,“在那邊”
眾人瞬間回頭,一下就看到張杌尋之前盯過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影子。
一片昏黑中,那影子半佝僂著,似乎也在盯著他們看。
張杌尋打起一只冷焰火瞄準扔過去,火光忽閃間,他們看清了那東西,竟是一根柱子,從青銅圓盤的邊緣緩緩升起,約莫碗口粗細,有半人高。
柱子也是青銅的,上面刻著非常復雜的紋路,精細程度比四周洞壁上的還要細膩一百倍。
柱子兩邊還鑲著兩根翅膀一樣的東西,使得整根柱子看上去像是一只立在地上的高個子鳥類。
“會飛的棒子”胖子奇怪道。
“是機關。”張杌尋腳下移動了幾步,就見方才那根柱子不遠處又升起了另一根。
然后傳遞一般,以他們和尸體為中心,每隔四五步就出現一根,繞著尸體圍成一個圓圈。
吳邪幾人面面相覷,靜等了一會兒,想象中的危險并沒有出現。
“這些棍子突然冒出來是怎么個意思。”胖子喃喃,“若只是擺設,我不得不說,這有點兒無聊。”
吳邪想了想,“是和重力有關的機關吧,我們應該是無意間碰到哪里觸發了。”
張杌尋瞇眼盯著刻紋上的血跡,方才有一處猛的向后縮了十幾公分,顯然,觸發機關的主要成分不是他們這幾個人。
“退出去試試。”他不著痕跡的招呼吳邪和胖子往青銅門那邊退。
幾人都離開圓盤,刻紋上的血痕又往前快速蔓延了一段兒,那東西也退出去了。
果然,四周的柱子在遲疑了片刻之后,悄無聲息的沉入了地面。
張海杏蹲下來,看了看那些柱子和地面相接的邊緣,“接壤的縫隙巧妙地被隱藏在花紋中了,這個洞穴里,恐怕還會有許多機關,得小心點了。”
“不,只有這一個機關。”張杌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