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杏早就雞賊的爬到了石頭山上,蟲子暫時還沒爬到那里。
可能是有半吊麒麟血的緣故,吳邪身上的蟲子的透明軟殼還沒有那么鼓脹,有些甚至在嘗過他的血味后,開始自發往旁邊退開。
“快來不及了。”吳邪一看有門兒,立馬大叫道,“放血放血,剛跑了那么長時間,我的血應該有用。”
剛拔出匕首搭在胳膊上,一捧熱雨帶著血的腥咸味,天女散花般灑在吳邪和胖子的臉上身上。
原本囂張跋扈一往無前,生命中只有吞噬繁衍意識的甲蟲,開始本能的躲避遠離那些灑上去的血點。
“有用個毛。”張杌尋一巴掌拍開他的匕首,“這么多蟲子,你就是把自己放成人干都不夠用。”
“那怎么辦總不能一直放你的血。”吳邪氣的把掉下來的蟲子通通踩成爛泥。
“別慌,先爬到石頭山上去。”張杌尋護著他到張海杏站著的那座石頭山跟前,又折身去幫胖子清理剩下的蟲子。
幾大把血抹上去,蟲子立馬像見了鬼一樣,遛得飛快,眨眼間消失在石渣縫隙中。
“我的血暫時能扛一陣,快上去。”張杌尋催促道。
胖子暗罵一聲,扒著石頭往上爬,吳邪抓著他的胳膊使勁把他拉上去。
胖子身上露出來的皮膚上幾乎每一寸都有一個針眼樣的血口子,蟲子脫離后,麻痹褪去,疼得他跳腳,好像容嬤嬤施刑的繡花針全都扎在了他的身上。
見胖子已到安全的地方,張杌尋又擠了把血灑出去,逼退一波蟲潮,也爬上石頭山。
剛站穩,還不等他說話,腳下的小石山猛地一晃。
所有人都僵立住,一動也不敢動,沒來得及喘出去的一口氣都卡在嗓子里。
“都,別,動。”張杌尋非常緩慢的比了一個手勢。
下一秒,一聲驚天巨響的大噴嚏從胖子口中噴出來,“阿嚏”
胖子渾身的肉抖了三抖,他們腳下的小石山也開始跟著顫抖。
“艸”所有人悲憤的看向胖子。
“阿嚏”又是一聲,胖子鼻孔里掛出兩條大鼻涕。
眾人已經死心了,絕望了,擺爛了才怪。
已經預感到接下來要發生什么,張杌尋用四分之一秒的時間一手拽住一個人,大喊一聲“跳”,就率先往小石山下蹦去。
可惜石堆坍塌的速度太快,轉瞬間就把站得靠中心位置的吳邪卷了進去。
沙沙作響的蟲潮再一次發動了攻擊。
已經跳起來的胖子大叫一聲,“老子就算被石頭埋了,也不要叫蟲子吸成人干。”
胖胖的身軀靈活的在半空中一轉,啪的砸到小石山的半腰上。
張杌尋凝滯的表情看上去簡直就像是嗶了狗了。
本來要去抓卷進石頭里的吳邪的他,被胖子這突如其來的一出帶得一起摔落下來。
被他們幾次三番的刺激,小石山徹底不堪重負,嗚嗚哀嚎著將所有人吞入腹中。
黑暗,翻滾,眩暈,疼痛。
掉落只是一瞬間的事,張杌尋能感覺到他們掉下來的距離并不長,也就五、六米的樣子。
這座石山內部應該是空的,上面的蓋板承受不住四個人的噸位壓力,胖子的噴嚏打破了力的平衡,這才塌了。
他還能感覺到胖子就壓在自己背上,幫自己扛住石塊攻擊的同時,還施加了近一百七十斤的壓力。
張杌尋默默咽下喉嚨里的血味,手在石塊的擠壓下擰成極端的彎度去摸胖子,正好摸到他的脖子,發現呼吸還算平緩,應該只是摔暈過去了。
松了口氣,他靜了靜神,去聽哪里有心跳或比較重的呼吸聲,卻聽見了一道細微的敲擊石塊的聲音。
活著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