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曉得那廝跑到哪里去了,胖子抻著脖子四下看了看,眼珠熏得生疼,也沒發現姓張的人影。
這里看樣子暫時還算安全,胖子索性也不管他了,扶住身后吳邪,迅速松手,直奔著熒光棒前面的那塊空地就跳下去,噗通一聲正中圓心,側身歪倒卸力,摔了個四仰八叉。
被他壓在底下的吳邪悶哼了一聲,將醒未醒的半闔著眼皮。
胖子扭臉看過去,發現吳邪的眼神并沒有聚焦,依舊迷迷澄澄的散著,一副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模樣。
“天真?嘿!醒醒,月亮曬屁股了。”胖子用了點力氣去拍他的臉。
吳邪似乎聽見了他的聲音,但也只哼哼了幾聲就沒了其他反應。
胖子只好開始翻找他身上露在外面的皮膚上的傷口,想看看具體是什么東西咬的他,也好對癥下藥。
一通翻尋下來,發現了十好幾處大大小小的傷口,有擦傷有劃傷,而造成吳邪昏迷的最可能的傷口,應該就是手背上兩個小黃米那么大點的小紅點,周圍的皮膚直接紫了一圈,里面還有殘留的余毒的樣子。
胖子看著那倆好像蛇牙磕出來的洞洞,愣了愣,現在要怎么辦?這手頭也沒個醫療工具啥的,要不直接上嘴吸出來?
試試就試試,胖子舌頭往口腔里掃了一圈沒發現有破口的,便也不嫌埋汰,直接噘著嘴巴就要往吳邪的傷口處湊。
差一丁點就要貼上的時候,頭頂傳來一聲冷喝,打斷了他的動作,“你在干什么!”
這聲音……好耳熟啊。
胖子動作一頓,抬頭去看,發現有個人正順著繩子從那道裂縫里直直的滑下來。
那人穿著一身防護服,裹得嚴嚴實實的,臉上還戴著防毒面具。
不過胖子眼神多銳啊,只看身形就認出是張杌尋,頓時喜出望外。
“我去,你小子可算來了。”
張杌尋跳下來站定,順手扔給他一只防毒面具讓戴上遮遮味兒,然后半蹲下來握住吳邪的那只手看了看傷口,略松了口氣,道:“幸好我來得及時。”
說著他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胖子,“你可真行,傷口都黑成這樣了你竟然也敢直接上嘴吸,不要命了?”
胖子撓頭,聲音悶在防毒面具后面,聽起來嗡嗡的,“那咋弄,這玩意兒也不曉得是不是蛇毒,咱進山的時候手上沒帶血清啊。”
“用不著血清,咬天真的不是蛇。”張杌尋搖搖頭,道,“這是一種很特殊的無腳蜥蜴的毒,這種蜥蜴只是長得像蛇而已,俗稱玻璃蛇。”
玻璃蛇的身體非常脆弱,遇到敵情時它會將自己的身體自動分斷成好幾截,讓頭部迅速逃跑,留下的身體會抖動著吸引敵人的注意力來為腦袋爭取時間逃離,跟斷尾求生的壁虎類似。
“我下來的時候發現一個壁坑里有幾截青黃相間的半透明的軀干。”
張杌尋從背包里取出個透明罐子,里面裝著的小小一截半透明的身軀還在不停蠕動。
“這東西只有極其稀有的幾個品種才有毒,沒想到這么湊巧就被天真給碰上了,也不知是有幸還是不幸。”
張杌尋嘴上念叨著,手里的動作也沒停,他從醫療包里掏出一個小型的旋鈕拔罐器,搭在吳邪手背上用玻璃火罐的吸力往出拔毒。
由于中毒的時間有點久,毒素大部分已經擴散到吳邪全身了,不過幸好有麒麟竭給他兜底。
這玩意兒的毒素怎么著都是比不上黑毛鱗蛇的,所以吳邪身上出現的癥狀也只是昏迷不醒。
胖子一拍屁股站起來,三言兩語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了,又問,“這玩意兒是不是吸出來就成了。”
黑紅的血像兩條蜿蜒的蟲子一樣,從吳邪的傷口中緩緩鉆出來。
十幾秒后,那紅色逐漸變得鮮艷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