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給面子的身體······”看著開始自燃的身體，菲米克斯暗嘆一聲。
“以普遍理性來說，這一點都不像沒事的樣子。”摩拉克斯走過來，伸手按住菲米克斯的肩膀。
浩瀚磅礴的元素力涌進菲米克斯的身體中，將貫穿菲米克斯身體的尖槍拔出，并用元素力封住傷口。
歸終走過來，手捏法訣，催動仙術治愈菲米克斯身上的傷口。
然而即使是兩位魔神，也只能延緩菲米克斯身體的枯竭。
赤紅的火焰順著單薄的身體蔓延，沒人知道當這火焰蔓延至菲米克斯的全身以后會是一個怎樣的場景。
摩拉克斯和歸終不想知道、也不想看到那樣的場景。
元素力和仙力進一步加大輸入，但火焰蔓延的速度卻沒有任何減緩的跡象。
感受著身體在逐漸消失，菲米克斯掙開摩拉克斯的手，道：“可以了。”
摩拉克斯和歸終沉默著停手。
“對不起。”摩拉克斯道歉。
“我也一樣，對不起。”歸終附和道。
“別這樣一副表情嘛，我又不是現在就要離開。”菲米克斯輕笑道，“而且要道歉也是讓這個還有一口氣的魔神道歉。”
“我應該將你帶去戰場的。”
“我？去戰場？這可不像最重視契約的巖王帝君說出的話。”
“若你在摩拉克斯身邊，現在就不會是這樣的。”歸終眼眶紅潤，“當初留在歸離集的人，應該是我。”
“那昨晚獨自面對夢之魔神全部兵力、然后現在變成這樣的就是你了。”
菲米克斯輕笑道：“你和摩拉克斯認識得更久，要是現在變成這樣的是你，摩拉克斯可是會更傷心的。”
“都是百年的老朋友，這個時候還是說點別的，不然要是因為情緒導致摩拉克斯輸掉魔神戰爭，那我可就是罪人了。”
摩拉克斯看向被菲米克斯護在身后的歸離集，道：“其實你不用如此，你沒有立下過契約，也沒有愛人的天性。”
“你可以直接轉身離去，以你的實力，全身而退并不難。”
“然后？”菲米克斯反問道，“看著歸離集的百姓在睡夢中被屠殺嗎？”
“我和歸終不會怨你的。”
“但我會。”菲米克斯神色平靜道，“我從出生到現在，經過的時間不算很長，但也是于尋常人而言很漫長的時間。”
“而這段時間，我的記憶中除了荒野，就只有歸離集，歸離集是我記憶中唯一有色彩的地方。”
“你要我離開這兒，看著那些熟悉的人或物被這樣的懦夫毀掉······”
“你說我能做到嗎？”
菲米克斯突然地笑出聲來：“這樣一想的話，似乎你們沒有道歉的理由。因為不是你們沒有保護好我，而是我主動去尋死。”
“這種時候就不要開玩笑了。”歸終眼角的淚滴落下來。
我不是開玩笑，而是想讓你們兩個少一點負擔。菲米克斯微微低頭，不讓摩拉克斯和歸終看到自己現在的表情。
摩拉克斯和歸終當初立下的契約，不僅二人記得，菲米克斯這個受益者也記得。
舊友逝去已經足夠難過，更難受的就是自己曾立下契約不會讓對方受到任何傷害。
摩拉克斯最重契約，不然就不會有契約之后的“契約已成，食言者當受食巖之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