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轟
田一一聽到了什么虎狼之詞
她抱胸,道“你你你難道是我錯看了你”
田一一盯著陸時許。
她實在難以想象,數次救她于水火的陸時許也和那些覬覦她美色的男人一樣無恥。
她仔細打量著陸時許。
男人眸光純凈,并無半分欲望。
他似乎不知道自己說出這句話會引起多大的誤會。
他這語氣、這神情就稀松平常地跟問你今天吃不吃雞絲粥一樣。
陸時許蹙眉,眸如點墨,道“那就我替你脫吧”
冰涼的手落在姑娘的肩頭。
田一一被冰得渾身一顫。
她按住陸時許的手,道“大叔,男女授受不親”
“在長輩眼里,晚輩是沒有性別之分的。”
田一一
這句話原話難道不是“在醫生眼里,病人是沒有性別之分的”嗎
她嘟囔著誰拿你當長輩了
“你說什么”
“沒什么。”
“傷到哪里了為什么不肯告訴我”
“我真的沒事,那都是一些陳年舊傷了,早就已經愈合了。我又不是什么嬌滴滴的大小姐,摔一下就會疼得冒眼淚。不過是多了幾道疤,總比沒命好吧我自己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大叔,你別聽醫生胡說八道。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有必要挑出來炒現飯嗎”
田一一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她看著陸時許的眸光越來越沉,沉得讓她有些透不過氣。
她斂目,盯著白色的被套、白色的床單、白色的大理石地面,道“我累了,我想睡會兒。大叔如果不畫了,就幫我關上燈吧”
啪嗒
陸時許關了燈。
黑暗中,男人幽幽開口,問“還疼嗎”
“什么”
“陳年舊傷”
田一一似是笑了笑,聲音卻低了幾度,道“都說了是陳年舊傷了,怎么還會疼”
“當時疼嗎”
“當時這些記憶都太遙遠了,我腦容量有限,根本記不住啊”
“一一。”
“嗯”
“你在我面前不需要掩飾自己。”
田一一本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可猛然聽到“掩飾”二字,她陡然清醒。
難道陸時許發現了什么
她翻過身,于黑暗中盯著陸時許所在的方向。
她只能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
陸時許也在打量著她。
她心如擂鼓,問“你你什么意思”
“一一,每個人都有過去。但過去僅僅代表人生一小段旅程的生活狀態,無論是坦途還是曲折,都對現在和未來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祛疤膏你先用著,若是不夠,我再讓人給你送去。”
田一一喉嚨滾動。
她捂著心臟。
她就像閨蜜徐筱詞最擅長的總裁文中的腦殘女主一樣,竟有了懷揣亂撞小鹿的心情。
呃
雖總裁文誠不欺她,可她又怎會是自帶光環的總裁文女主
她這小半生,從她有意識開始,大部分都是苦難和折磨。
她身上的傷,是她不可逃避的過去。
她想讓自己牢牢記住從前受過的苦,牢牢記住為了擺脫那些傷而做出的努力。
她不覺得那傷痕丑陋。
若是她未來丈夫嫌棄那些傷痕,那這婚不結也罷。
始于顏值,終于顏值的愛,在她這里,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
她要的,遠非簡簡單單一個“愛”字。
她呼吸慢慢平復,甜甜道“謝謝大叔你真的和我老爹好像好像啊”
“過去并非一成不變。一一,你信我一次,只要我們愿意,我們隨時可以用現在和未來的力量去改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