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外套呢”
陸時許忍不住伸手將她沾到嘴角的頭發絲撩到耳后,道“我一個人在路上走,遇到那個受傷的男人,他很冷,我就把外套借給他了。”
田一一震驚,道“那居然真的是你的外套”
“嗯。”
田一一呼出一口氣,舀了一大勺石榴酸奶沙冰,壓了壓驚。
她道“真是萬幸雖然這么說有點不地道,但人就是有種護內的傾向。”
“護內”
他盯著她。
男人黑眸似墨,眸中濃郁的酒氣似乎因為那杯蜂蜜水散了些許,只余微醺
可哪怕就只是微醺,也惑人得很啊
隔得太近,她能在他的黑瞳仁中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影子。
她恨不得將方才那句話吞入腹中。
她道“我就是嘴快,你不要在意。”
“嘴快證明說出的是真心話。思慮良久說出的通常都只是合時宜的話,并非真心。”
田一一道“那我這話也沒毛病啊一個是你,一個是從未蒙面的陌生人。你們對比,當然你是內,人家是外。”
陸時許含笑。
那點兒妖孽的勁兒啊,借由酒精,全都肆無忌憚地發泄出來了。
就算和一個陌生人比較,他也覺得“護內”兩個字格外動聽。
男人忽然抓住田一一的手,動作、眼神和聲音是如出一轍的激動,問“一一,你為什么要找我為什么會擔心我不是說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嗎不是急于和我撇清干系嗎你知不知道你這一追出來,會是什么后果知不知道你這一聲護內,會將你陷于何種境地”
田一一只覺得被他握住的地方火焦火辣,是那種再吃一杯石榴酸奶沙冰都降不了溫的灼熱感。
她沒有說話。
陸時許大概也不準備聽她的回答。
他道“后果是我再也不會放手,而你再無處可逃。”
田一一打了個寒顫。
這話聽著怎么這么瘆人呢
她提醒道“陸大叔,你告訴過我的呀現在是法治社會。”
“嗯。所以你會心甘情愿的”
“大叔,之前我已經把話說得那么清楚明白了。我們就這樣不好嗎我當你是大叔,你當我是晚輩,你非要惹得彼此都不愉快嗎”
陸時許手下力度加深,道“我很愉快。”
田一一
陸時許,陸總,陸boss,您的紳士風度呢您說這種話不怕被你下屬聽到嗎
哦
以您的毒舌,您下屬大概不敢挑戰您的權威。
田一一深吸一口氣,剛準備說話時,男人探身在她唇角落下一吻。
冰冰涼涼的吻,絲絲滑入心底,撩得田一一心尖尖兒都跟著顫了顫。
陸時許起到好處地收回。
若他再留念多一秒,真的只要再多一秒,她定會條件反射地回他一拳。
田一一錯過最佳反抗時機,只能無奈地、嬌羞地盯著腳上的兔耳朵拖鞋,低聲道“你干嘛呀”
這可是她的初吻啊
陸時許道“你先休息吧累了一夜了。我去洗澡。”
田一一
她目瞪口呆地看著陸時許進了浴室。
第二日。
天剛蒙蒙亮時田一一就醒了。
雖然眼睛酸澀,腦袋依舊昏沉,但持續了多年的生物鐘豈是一朝一夕就能更改的
她揉著眼睛下了床。
昨夜她沒等到陸時許洗完澡就已經爬上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