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一一醒來時,頭疼欲裂。
渾身就像是被大卡車碾壓過似的,像是碎過了,又重組了。
她下意識用手撐床,想借力起來。
可她剛用力,疼痛就蔓延上來。
她忍不住叫了一聲,而后倒在了床上。
她抬眼去看,右手手掌上纏著的白紗布都已經被血染紅。
暈倒前的記憶在這一瞬間蘇醒。
她迅速掃視一周。
不等她想出這是哪里,房門就被人推開了。
來人似乎很急,黑暗中他的呼吸急促又灼熱,腳步也有些凌亂。
他離自己越來越近。
田一一渾身緊繃。
啪嗒
燈亮了。
她滿身緊張在看到陸時許時,驟然消散。
姑娘眸中情緒頃刻間變幻,陸時許全都看在眼里。
他幾個健步就上前,還未說些什么就被姑娘拽到了床上。
小姑娘張開上臂,仰頭看著他,微微含了笑意,眸中帶著三分慵懶,道“大叔,抱抱。”
陸時許從諫如流,將姑娘攬入懷抱。
陸時許聲音沙啞,身上還帶著濃郁的煙草味
田一一嫌棄地推了推他,問“你抽煙了”
陸時許不松手。
他似乎很貪戀和姑娘擁抱的感覺。
盡管他已經極力掩飾了,可一開口,他的聲音還是藏著巨大的疲憊,道“不是你要抱的嗎嗯怎么這么難伺候”
男人低沉的言語就像絮絮情話。
田一一倒也沒發覺什么異常。
她身體被注射了麻醉劑和軟骨散,副作用讓她的思考都變得遲緩。
她紅了臉,道“你別亂說話。”
“亂說什么了”男人把腦袋埋在姑娘的脖頸間。
“就是伺候不伺候的”
“這話怎么不對了”
“我們還不是男女朋友呢你別說這種這么有內涵的話”
陸時許
他樂了。
微微松開懷抱,看著姑娘躲躲閃閃的眼睛。
這姑娘身上真的有魔力,不管他心情多差,總能被她無形的舉動所治愈。
他捏了捏她的臉,問“怎么內涵了我倒是不懂,一一教教我。”
“你你明明就懂。”
“我說的伺候就是表面意思,可一一應該不是這個意思吧現在的年輕人心思活絡,我年紀大了,到底還是跟不上了。”
田一一
陸時許沒再繼續逗她,只是笑著道“這次回去后就別走了好不好留在我身邊。”
“怎么忽然又說這個”
她腦袋有點沉,身體卻有點飄,像是漂浮在海面的一葉扁舟,沉沉浮浮,巨浪掀過,就可能會有覆滅之災。
陸時許道“我以為你已經有了心里準備。一一,我本來就看上你了,這段時間幾歷危難,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再放手了,若不是你到現在都不肯松口,我恨不能明天就拽著你去民政局領證。”
田一一
她眨了眨眼,連手心的疼痛都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