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許恍恍惚惚地抱著小姑娘,走出酒窖,徑直去了飯廳。
傭人見自家大小姐跟八爪魚似的纏在陸時許身上,雖然很好奇,但卻守禮地沒有多看。
在大宅子里做事,少惹是非才是立身之道。
尤其,不能議論主人家的是非。
尤其,這個小主人的地位之高,整個言家無人能及。
田一一膩在陸時許的懷里,像是被方才那一吻吻去了心神。
她睜著呆萌的大眼睛,一瞬不眨地盯著陸時許。
她眸中還有未干的淚,氤氳得眉眼愈發惹人生憐。
她由衷感慨“大叔,你長得好好看哦”
陸時許按住她的眼睛,不敢直視那雙懵懂單純的眸。
因為,和那樣清澈的眼神對上,他會覺得自己下腹處醞釀的就跟禽獸一樣
他喉嚨滾動,低啞道“一一,乖乖吃早餐好不好大叔先上樓沖個澡,換身衣服。”
宿醉難眠,窩在酒窖的沙發上,再加上變態辣的后遺癥,他此刻覺得身心俱疲。
豈知,田一一不依了。
她拍掉陸時許的手,氣鼓鼓地看著他,問“誰是一一”
陸時許
他真是不長記性
剛剛哄好了小姑娘,他又舊事重提,明知故犯
實在是田一一這三個字已經印在了他的腦海里,刻在了他的心尖上。
他記得太牢了,根本不需要刻意去想就會自然而然地喊出聲來。
他戳了戳田一一跟氣泡魚似的鼓起來的臉頰,笑道“我的錯”
“嗚哇哇哇,一一到底是誰我想見見她是比我還可愛的小姑娘嗎她有我好看嗎有我有錢嗎有我聰明嗎有我善解人意嗎不行,我一秒都不能等了我現在就要見到她。”
“小傻子,她就在這里啊她就是你啊”
“嗚哇哇哇”
言厲按著眉心,從酒窖上來時就聽到了小妹的哭聲。
宿醉帶來的困倦瞬間消失。
他幾個健步就跑到了飯廳,心疼得不得了,喊了聲“言言”
田一一看到哥哥,委屈地跳入了哥哥的懷抱,圈著哥哥的脖子,埋首奮力地哭泣。
言厲的心啊,瞬間就像是被什么尖銳的東西扎了一下似的,疼得厲害。
他言二爺向來心堅硬如石,何時這樣心疼過誰
他想啊我這二十多年的心軟大概都攢著,留著給了妹妹。
無論言厲怎么問,田一一就是悶聲不說話,只一個勁兒地哭。
那哭聲啊,攪得兩個大男人的心都要碎了。
言厲將眸光投向陸時許,蹙眉,道“你欺負言言了”
陸時許遲疑道“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