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許從背后擁著姑娘,親昵地蹭了蹭她的發,問“到底怎么了”
田一一盯著鏡子中的陸時許,認真地問他“陸大叔,你老實告訴我,你怎么會忽然暈倒吐血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該吃的東西”
“沒有。”
他不想挑撥田一一和言厲的關系。
田一一哼了一聲,別過腦袋,道“那你放開我你一點都不誠實,爸爸說了,不能和不誠實的人交朋友。”
陸時許
他輕嘆,不僅沒放手,反而擁得愈發緊了,笑著“怎么這么乖啊乖得我都想”
都想把你抱著狠狠地欺負了。
田一一嘟囔著嘴,不去看陸時許,臉上是顯而易見的生氣。
陸時許只能實話實說,道“昨晚睡不著,和你二哥一起喝了點酒兒,酒勁兒上來就吃了碗小餛飩,然后就成這樣了”
“變態辣小餛飩”
陸時許無奈點了點頭。
田一一冷哼,道“你不知道自己有胃病嗎醫生還把我教訓了一頓嗚嗚嗚,你怎么這么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啊二爺讓你吃你就吃,讓你喝你就喝,你是傻子嗎你可以拒絕的啊反正二爺也打不過你”
陸時許眼神一閃,問她“為什么覺得你二哥打不過我”
“因為”田一一仔細想著,可腦海中有些畫面飛得太快了,她根本抓不住。
她搖頭,道“直覺。大叔你看起來就是很厲害的樣子啊”
嗯
這個回答很可。
陸時許也很受用,他正想逗逗小姑娘,忽地發現小姑娘上眼皮耷著下眼皮,眉心緊皺,小身板都在發顫
他立馬打橫抱起她,將她放到床上,而后推開門,大喊著“醫生呢醫生呢”
一個小時后,田一一躺在床上,掛著點滴。
陸時許守在一旁,寸步不離。
言厲已經被數落地沒臉待下去了。
他站在門外,靠著廊桿,點了根煙。
言玨安頓好田一一,推門出來,拍了拍兄弟的肩,問“在想什么”
“在想我特么真不是個東西”
他呼出一口氣,白煙濃郁,縈繞鼻翼之間,旋轉向上,越來越淡
“別太自責萬幸,言言打幾天點滴,吃點藥就能好了。”
“大哥,你說言言怎么就那么傻呢小時候明明那么機靈,一點虧都不肯吃,誰敢欺負她,她就扯著嗓子哭喊,說我有哥哥,哥哥會替我報仇她現在怎么變得這么這么招人疼呢明明她就是個公主啊是個驕縱卻天真的公主,是個任性卻善良的公主啊你說”言厲眸中已有濕意,猛然吸了口煙,吸得喉嚨都發疼發癢,道“你說她怎么不舒服都不肯告訴我們怎么不舒服還要犟著非要吃完小餛飩呢”
言玨嘆了口氣,也靠在廊桿上,道“小妹畢竟和我們分開了十六年。十六年啊,足以完完全全改變一個人了。這十六年前,沒有爸爸,沒有媽媽,也沒有哥哥,她早就習慣了,若不是可以獨立自主,我們又何以在十六年后能看到活生生的她、健全的她呢老二,言言能回來,已是萬幸,不要苛求她還會是你記憶中的樣子。”
“她是什么樣子都好,是眾星捧月的小公主,還是學會了戴上面具偽裝自己的田一一,她都是我妹妹。我只是看她那樣子,心里難過。銀霜還沒解,又犯了胃病,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什么時候才能到頭啊”
“十六年都等到頭了,不差這段時間。你和老三就好好陪著她,其余的交給我。”
言玨特意將“其余的”三個字咬得很重。
言玨摁滅煙頭,點了點頭。
夜里。
窗簾拉得嚴實,透不出一點光。
陸時許不顧醫生的勸阻,堅持拖著病體親自照顧田一一。
小姑娘很沒有安全感,躺在自家的床上,依然噩夢頻頻。
陸時許心疼她,一整晚都抓著她的手,不厭其煩地一遍一遍地對她說著“一一,我在一一,不怕”
和變態辣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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