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言家老三言繕對于銀霜的研究總算有了突破。
他依舊是穿著像是被揉成了腌菜的白大褂,提著上了鎖的醫藥箱急匆匆而來。
每一次,他都像是逃難來的。
回家,都回得格外狼狽。
陸時許正在客廳和言厲談事。
這兩個相看不順眼的男人,自從一起吃了變態辣雞湯小餛飩后,感情倒也真像是突飛猛進了。
言繕看了眼兩人,急吼吼問“言言呢”
“吃過午餐就困了,在樓上睡覺。”
“快快把她叫起來,我研制出了解藥”
陸時許立馬起身,上樓。
五分鐘后,他抱著仍不肯醒的姑娘下了樓。
他徑直走向沙發。
沙發上,陸時許跟哄閨女似的哄著田一一。
又是“寶寶乖”,又是“吃完藥就能痊愈了”,又是“乖乖吃了藥就帶你出去玩”。
言厲兄弟倆簡直沒眼看。
言玨聽到消息,也從書房下樓來。
見此情景,大少爺還是大少爺,已經見怪不怪了,很淡定地走了過來,落座在自家小妹和陸時許對面的沙發上。
田一一在陸時許懷里翻了個身,腦袋完全埋在男人懷中,就是不肯醒。
言繕看得著急,道“直接打醒啊”
他這藥,新鮮出爐,還用冷藏箱冷藏著,自然是越早服用藥效越好。
他在實驗室累死累活,晝夜不眠,堂堂言家三公子就用泡面和罐頭對付三餐,就想早些研究出結果,早些趕回來。
結果,小妹還在睡覺
睡覺倒也罷了,喊她起來的人倒也不緊不慢,舍不得動粗
這怎能叫他不氣
言厲拍了拍他的肩,都“你先去洗個澡,換身衣裳,我讓廚房準備你愛吃的。小妹服藥也不急于一時吧”
言繕看了看依然不肯醒來的田一一,妥協道“行吧你們看好我的藥,就這么一顆,再要等下一顆,又要等許久。”
“知道了。”言玨按了按眉心,道“老三,要注意身體,你這臉色看著也和病入膏肓的人沒什么兩樣的。”
若非是白日里,還真以為家里進了鬼。
臉色,白得跟涂了層面粉似的。
陸時許抱著小姑娘。
他也心疼她。
小姑娘中了毒,生著病,困意襲來,本就難以抵抗。
起先,他也擔心小姑娘每日睡得這么久,會不會對身體不好,可自從前幾日他無意間看到小姑娘腰側的傷時,他就釋然了。
睡著,至少她不會干出傷害自己的事情。
睡得,至少毒癮不會發作。
小姑娘瞞得天衣無縫。
就連與她同塌而眠的他,都未曾察覺;
就連對她關心備至的哥哥們,也沒尋到一點點蛛絲馬跡。
不是沒有毒癮,而是一直都有;
不是小姑娘運氣好,而是她一直在壓制著。
她知道外露的傷容易被發現,所以她在自己腰側的舊傷上一遍一遍地自殘
傷口結了痂,又被割開;割開后還未等結痂,又被她捅破
兩歲的記憶,十八歲的身體,這么瘦瘦高高的小姑娘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