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一一歪倒在言繕懷里,嘴角還溢出了血。
陸時許大驚。
言玨和言厲也都圍了過來。
這若是尋常大夫,早被被罵得狗血淋頭了,偏偏研究出這藥和喂這藥給田一一吃的人都是言繕。
幾人壓抑著,一句重話不敢說,可又內心焦急,只能巴巴地看著言繕,盼著他能給出解釋。
言繕倒還沉穩,一系列檢查看似慌,但慌中有序。
許久,其實壁鐘上的分針也就走了五格,言繕下了結論,道“沒事,這是藥效起來了,言言吐出來的血是毒血。這解藥兇險,簡單來說,是以毒攻毒的虎狼之藥,言言昏厥是正常。只要保證她每日必須攝入的營養即可,我會安排好,在她醒來之前每日按時給她注射營養針。”
陸時許松了口氣,卻仍是敏銳地抓到了幾個字眼,道“在言言醒來之前每日她還會昏迷很久嗎”
“這個說不好。”
“說不好”陸時許已經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情緒了。
若非眼前人是言言的三哥,若非他親眼目睹這位三哥為了給言言研究解藥是怎樣把一個好好生生的貴公子熬成了逃難似的邋遢男人,他定不會這般溫和地質問。
言繕扶了扶金絲邊框的眼睛,像是沒有聽出暗藏的火藥味。
他一本正經解釋“這藥理論上是能分解得了銀霜的大部分毒性的,但言言病情很緊急,沒時間讓我們按照常規流程進行臨床試驗,也就是說這個解藥還未在臨床上投入使用。言言是第一個人。所以,她后面什么時候能醒,會出現什么狀況都是未知。
陸先生,大哥,二哥,你們放心,我會全程陪護。雖是未知,但我在腦海中已經推演過無數次了,不敢說已經窮盡了所有可能出現的癥狀,但也是窮盡了我半生所學。大哥告訴我,言言記憶停留在兩歲,便是給了我重新和言言相處的機會,我會好好珍惜。”
言下之意
我會盡我所能,不惜一切代價為言言解毒;
我想要言言好起來的心情絕不比你們任何人少多少。
話說到了這份上,陸時許也只能等。
言繕說到做到,直接從三樓的臥房搬到了田一一隔壁。
原本他打算直接住進田一一的公主房,但一番思量后,大家一致認為,陸時許已經照顧田一一這么久了,對田一一的各種需求更為理解,便尋了個折中的辦法,依然由陸時許在公主房內陪著田一一,而言繕則住在隔壁,隨時能第一時間趕過來。
當日晚上。
陸時許接到國內來電。
他到門外接聽。
唐林已經習慣先開口,道“是我。”
陸時許“嗯”了一聲,道“說。”
“江城綁架案和程小花自殺案的幕后兇手都指向境外。”
“身份核實了沒有”
“沒有。對方非常謹慎,聲音、容貌、身高,甚至是性別都有可能是偽裝而成。我和秦隊聊了很久,秦隊建議我們從競爭對手開始排查。”
“秦墨”
“嗯。”
“他接了這個案子”
“是呢,秦隊現在發展得不錯,破了幾個大案子,在北城公安也成了炙手可熱的人物。陸總,聽說秦隊是受了秦彥少爺所托,所以格外關注你的案子。您出國這么久,應該都還沒跟秦彥少爺、杜宇少爺他們聯系過吧還是聯系聯系吧,不然我擔心您失去他們。”
“你小子現在倒是會開玩笑了。秦彥跟你說的”
“不是,秦隊告訴我的。”
“嗯,你在北城也注意安全。提醒我大哥,要他顧好自己,也照顧好父母。”
“好,您放心,北城的一切交給我。我兜不住的時候會向您求助。”
“若遇到危機時刻,聯系不上我,你直接去言氏求助。”
“言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