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一一搬進了言厲的房間。
她唯恐有人會對言厲不利。
陸時許勸了半晌都沒有用。
小姑娘執拗起來,油鹽不進。
她站在床榻邊,道“我不想和你們吵架。我知道你們是為了二哥好,也知道把二哥綁起來更省事,可是我心理上過不了這一關。二哥沒做錯什么,我們為什么要像對待壞人一樣對待他如果把他綁起來,他掙扎的時候會傷著手腕腳腕,他會受傷。
二哥哥對我那么好,我磕著碰著他都要難受大半天,我失憶了變成了兩歲的小朋友他也不嫌棄我,我一開口找他借七千萬他二話不說就給我我不能沒有良心,今天無論是你們之中的誰躺在這里,我都不允許有人綁你們。放心吧,我的身手哥哥們都已經或多或少見識過了,二哥清醒的時候都不一定打得過我,我看著二哥,不會出事。”
久久,無人說話。
田一一抬眼,道“夜深了,都散了吧”
“言言”
陸時許沖言玨搖了搖頭,道“都回房間休息吧我陪著言言,放心”
“可你們也要休息啊,也不能二十四小時都不合眼啊”
陸時許看了眼緊緊抓著言厲左手的田一一,嘆了口氣,道“無妨,我心里有數。”
言玨只能帶著弟弟們離開。
他在門口碰到揉著眼睛,打著哈欠的言念。
言念問“大哥,發生什么事情了好吵。”
“沒事回去睡覺吧”
“沒事那你們怎么都不睡覺,聚在一起”
“哥哥們喝個酒還得跟你報備”
“喝酒大半夜喝酒還不帶上我”
“小八,未成年不能飲酒等你成年了,四哥帶你不醉不歸。”
“好吧”言念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他太困了,便想不來太多,被言昭推著回了房間,一沾上床就睡著了。
田一一執拗地守了言厲一整夜。
言厲毒癮沒再發作。
陸時許見天亮了,讓田一一去洗漱,睡覺。
田一一搖頭,仍緊緊抓著言厲的手,道“我得守著二哥哥。大叔,你知道嗎我被注射了銀霜后,總會夢到小時候的事情,以前我不知道那個夢中的小女孩就是我,可現在我知道了。二哥哥真的對我很好很好,比爸爸媽媽對我還要好。他現在因為我,變成了這個樣子,我怎么能允許他們綁著他我知道你肯定也覺得我不理智,但是大叔,你能理解我嗎”
“小傻子”陸時許伸手,將她汗濕的發勾到耳后,道“不理解你,我陪著你干什么你乖乖聽話,我替你守著。大叔反正有失眠癥,睡不著,正好替你守著二哥。”
田一一拍了拍臉,道“我精神著呢陵城這邊,中草藥稀缺,我用有限的藥材配置了解藥,還有一個小時就能熬好了。等二哥服用后再觀察觀察,如果有用,我們就回國吧”
“好。”
為了保證藥湯不出任何紕漏,到了最后的關鍵時刻,田一一親自下樓去熬藥。
傭人見了,問她“大小姐,這是什么東西啊聞起來又苦又臭,這能喝嗎”
“這是中藥。”
“什么中藥”
“中醫聽說過嗎”
“沒有”
田一一往爐子里加炭,笑道“中醫是中國傳統醫學,非常厲害,你如果感興趣,我可以找幾本科普的書給你看。”
“不用不用我聽人說過,中醫不靠譜,會治死人。”
田一一臉色一沉,道“無知。”
傭人被罵了,也不敢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