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力不知道田一一就是言小蹊。
加力也不知道田一一和陸時許的關系。
假若加力知曉以上兩件事,他也不能從密密麻麻的乘客中一眼就認出那個流血受傷的男人就是陸時許。
所以,加力不懂田一一的悲傷和憤怒。
田一一雙手撐在木桌上,渾身都繃緊了。
腦海中不斷閃現方才視頻中的那個片段。
雖然只是一個背影,她卻像是能讀懂他那一刻的焦灼。
他一定不會乖乖束手就擒。
即便劫匪不找他的麻煩,他也會為老弱病殘挺身而出。
那個男人啊
瞧著冷漠淡然,生人勿進,其實心里比誰都溫柔、善良。
他一定是和劫匪起了沖突。
幾萬英尺的高空上,他赤手空拳,孤身一人,興許還帶著被不知好歹的她趕走的憤懣和哀傷,怎么抵擋得了那些在國際上都排得上名號的雇傭兵啊
她不能再等了
再等下去,陸時許還不知被折磨成什么樣子。
她讓加力在門外守著,不允許q以及他的人靠近這間屋子半步。
加力得令,迅速離開。
田一一撥通言玨的電話。
言玨接聽。
田一一道“是我。”
聽筒內傳出的呼吸,明顯沉重。
短暫的沉默后,言玨哽咽了,道“言言。”
“大哥哥。”
“言言,你在哪里發個定位給哥哥,哥哥來接你回家。”
“我現在還不能回來。大哥,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你說。”
“我”
十分鐘后,言玨回復她已辦妥。
田一一回了句謝謝。
言玨道言言,要活著回來。
田一一道嗯。
天亮了。
不管多黑,多冷,天總會亮。
只要不是身處北極或是南極,就不會有永夜。
彼時再痛苦,再絕望,再希望時間快點過去卻好像越是期盼著時間卻越過越慢,也都已經過去了。
此時,太陽升起,陽光已驅散黑暗。
田一一一夜未眠。
她洗了個澡,換了身衣裳。
精神像是進入了亢奮的狀態,沒有一絲疲憊之感。
她讓加力轉告q,事情已經辦成,希望q將劫匪藏匿地點告知,即刻放人。
加力很快回來,告訴田一一“老大,q說只能先放一半人,剩下的一半要等到言氏與dk合作破裂的新聞發布后再釋放。”
田一一點頭,戴上藍色面具。
鏡子前活生生就是一個戲中人。
戴上面具,便開始演戲。
她將長辮藏在帽子里,出了門。
q在院子里打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