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許抱著小姑娘。
小姑娘身上的汗還未干,嘴角的血還在流
潔癖晚期的他卻沒有一絲一毫地抗拒和不適。
他緊緊抱著他,圈著姑娘的手不自覺地越收越緊。
此刻,沒有對白。
卻,勝于一切。
古人所言“此時無聲勝有聲”,大抵也就是這般情境了。
漆黑的夜,
無盡的風,
地下室暗得沒有一絲亮光。
他們在角落相擁著,一個狼狽、一個病弱
這樣的一雙人,抱在一起卻是溫熱。
誰也沒有開口說分開。
誰也沒有開口說放開。
他們就這樣抱著。
任由那五個打手罵罵捏捏地上車,罵罵捏捏地開著遠光燈逃竄
他們的眼里,再無任何旁的人。
陸時許抱著抱著,感覺耳畔傳來了均勻綿長的呼吸
小姑娘竟站著睡著了
打累了吧
太累了吧
陸時許心疼地把她抱了起來。
先前他為了不讓姑娘擔心,將車開到路面上靠邊停車才趕回來。
此刻,他抱著小姑娘,一步一步地上坡,一步一步地平穩地走著
一步一步地治愈著自己的后怕,緩和著自己的心跳。
終于,上了車。
小姑娘忽然驚醒,拽住了陸時許的手,眼睛還未睜開就疾言道“大叔,快跑”
陸時許的心在這一刻,不受控制地猛然跳動。
他再一次抱住了姑娘,不顧場合地吻住了姑娘。
這一次,不再是朗月清風,不再是蜻蜓點水,不再是小心試探
而是,疾風暴雨。
先前在建筑學院里,他就已經想這么做了
他想這么做很久很久了
有人說男人都是如此,見色起意。
可其實對陸時許而言,情到濃時,所謂見色起意,也是情之所至。
良久
男人臉頰貼在姑娘滾燙的臉頰上,沙啞開口,道“一一,我們現在就去領證。”
“領什么證”她眼含秋波,嗓音柔魅。
有些姑娘,便是如此,美而不自知。
陸時許喉嚨滾動,又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嘴角,道“結婚證。”
“啊現在都已經幾點了民政局早就關門了,大叔,你”
“可是,我等不及了。”
“什么”
“我等不及了。”
男人傾身,整個人此刻才算是完全上了車。
他反手關上車門。
車外漆黑,車內也漆黑。
田一一只能瞧見他那雙藏著綠光的眼睛。
像是獸類遇到了垂涎已久的獵物
她身子骨愈發軟了
這一生自小起早貪黑,苦苦練就的金剛鐵骨似乎也軟了
一定不是因為陸時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