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愈發黑沉。
白日艷陽高照,入了夜亦是星辰萬里。
此刻,卻忽地陰沉沉地
平地起了驚雷。
天幕像是被一層陰影籠罩著
人,沒來由地覺得緊繃、逼仄
田一一站在窗邊,盯著低低的烏云
猛然,像是天空都被劃破了一道口子,大雨傾盆而至。
每一滴都像是砸到了田一一的心上。
身后,黃毛男人一行三人一直賊兮兮地環視著
他們想跑。
可
他們到底還是不了解田大佬
他們怎么可能在田大佬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去
人總要嘗試才懂得失敗。
若不嘗試便總覺得遺憾,覺得有希望。
于是,黃毛男人讓兩位兄弟混淆視聽,趁機往外跑。
此時,秦彥正在打電話。
田一一望著窗外出神。
這是最好的時機。
黃毛男人奪步狂奔。
他即將跑出大門,可嘴角那抹譏誚的笑意還未抵達眼角時就被忽然沖出來的人制服。
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將他壓制得一動都不能動。
黃毛男人叫囂著“你們是什么人大庭廣眾之下對我對手,這是犯法的”
田一一邁著沉穩的步子,慢悠悠地走來。
她抱臂,手掌心的傷口總算沒再流血了
她居高領下地看了黃毛男人一眼,沒說話。
這時,她手機響了。
田一一接聽。
越聽,她嘴角越是緊繃。
掛斷電話后,田一一一記飛毛腿將黃毛男人從此處踹出了大門。
急湊的雨瞬間將男人砸成了落湯雞。
他欲爬起,可堪堪爬起來一點點就又跌落
不知是路面太滑還是疼痛難忍,他嘗試了好幾次也沒能站起來,反倒添了不少新傷。
田一一站在門口。
她雖置身于擋雨簾內,但風大,仍有雨絲飄灑到她的身上。
秦彥追出來,以身體替她攔著,道“一一,風大雨大,你還受著傷,傷口別感染了,進去吧為了這種人,沒必要大動肝火。不值得你是什么人,他是什么人為他置氣,氣壞了身子,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讓開”
“一一”
“讓開”
秦彥讓開了。
田一一額前的發已被打濕。
黑發貼著前額,不僅不顯狼狽,反而讓她顯得愈發地冷厲。
她瞇起眼看著黃毛男人。
他仍在嘗試著逃離。
耳邊,那為了掩護兄弟逃離制造混亂的兩個黃毛也被制服,正在哀嚎求饒
田一一冷聲道“你們居然真的敢戲弄我。我提醒過你們吧戲弄我的下場,你們可能承擔”
“你你敢拿我們怎么樣你敢殺人成了殺人犯,你這輩子也毀了。你不是要救陸時許嗎你投鼠忌器,你也就只能逞一時之能,你還有什么招你你全都使出來啊我今天是栽在你手里了,如果能用我一條命換你陪葬,我也不虧,我也算是給兄弟們報仇雪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