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一一擰眉,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傷口被拉扯,她疼得五官都皺成了一團,卻來不及呼疼,只記得問“大哥哥,什么意思什么叫他被困在國外,暫時回不來他遇到什么麻煩了具體是什么事情言氏這么厲害,大叔都常說陸氏無法與百年豪門言氏相提并論的啊身為這么厲害的言氏的掌權人的大哥,大哥哥,你別告訴我你查不到商場也就那么回事,來來去去也就那些陰險小人,你告訴我,是誰和大叔過不去”
“小妹,你方才若是真心實意地夸獎我,我倒還覺得開懷。”
“我一直非常真心實意。”田一一捂著自己的胸口,道“大哥哥你看到我這顆真得不能再真的心了嗎”
“太假了。”
田一一
演戲失敗。
她恢復正常。
她看著言玨,道“大哥哥,你就別和一個病人繞彎子了。”
“瞞著你,是時許的意思。一一,你要相信他。給他一點時間,他自然會回來。男人的自尊心,你得學會成全。男女相處之道上,可勢均力敵,但如果女方太強,往往不可長久。你若是想和時許長長久久,就慢慢學,知道嗎”
“他的意思”
言玨點頭。
田一一嘆氣,道“好吧那我等著”
“乖。”
田一一躺下,蒙著被子不說話。
沒多久,言玨接到工作上的電話,離開。
病房內就剩下言厲和田一一兩人。
言厲一邊剝橙子,一邊道“行了別裝睡了,大哥已經走了。”
田一一掀開被子,甕聲甕氣道“誰裝睡了”
“你啊。”
“我才沒有,我為什么要裝睡。”
“那你繼續睡吧公司有點事,我回趟公司,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言厲將剝好的橙子放在水晶果盤中,又將果盤放在田一一伸手就能摸到的床頭柜上。
他起身,作勢要走。
田一一忙喊住他,道“二哥哥,身為那么厲害的言氏的掌權人,你就沒查到點什么”
言厲轉身,嘴角帶著笑,道“大哥不吃你這套,我就吃了”
“二哥哥,大哥哥畢竟從政,不理商場諸事。可你不一樣,商場就是你的天下,大哥哥都能查到的事情,二哥哥你肯定也能查到吧”
“你這是挑唆我和大哥的關系。”
田一一搖頭,道“術業有專攻,你于政事一事上便不及大哥。二哥,他們都說你最疼我了,你就幫幫我吧我也沒叫你去干那些違背公序良俗的惡事,我就想拜托你幫我查查大叔的消息。如果連這么一點點小事二哥都不肯幫忙,那二哥還說什么疼我要不,上次你提的認祖歸宗之事還是算了吧我就是個鄉村丫頭田一一,做不了言家的小公主言小蹊。我顛沛流離十多年,在這世上最黑暗的地方與這世上最底層的人打過交道,骨子里雖然流著言家的血,但早就不是言小蹊了。做田一一,我更自在。”
她認認真真,眼神無波無瀾,像是思慮良久后的肺腑之言。
幾分真,幾分假。
竟也難辨了。
言厲忽地笑了笑,指著他,道“你啊你啊,從認回你到現在,頭一次覺得看到了小時候的你。”
田一一不解,仍是木著一張臉,像是沒什么情緒,問“什么意思”
“胡作非為、任性撒潑。”
“什么”
“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