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走過。
言小蹊不耐煩地伸了伸懶腰。
她見窗戶上的“陸時許”和“一一”仍然清晰可見,情緒便稍稍被這自己才知道的溫熱所替代
耳邊的聒噪還沒有停
一代毒梟居然反反復復地想用男女之情來困住她。
真是可笑
她親眼目睹了一代毒梟的墮落。
言小蹊揉了揉凍得通紅的耳朵,問“q先生,你不累嗎我都替你累你現在這幅樣子,呼吸都覺得痛苦吧何必還費力與我說話呢你同我談論情,可你懂情嗎你對情的理解如此淺薄,竟還想游說我你別白費力氣了。
我愛上一個人,認定了便是一輩子了。即便他不愛我,即便他不要我,即便我們最終沒能修成正果,我也不怨他。因為,愛無所求,愛無怨由。瞧你這茫然的、強裝著不屑的眼神啊,你不懂你不懂很正常。
我就是想告訴你,你有力氣就好好休息休息,別死在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我可不會給你收尸。這山上夜間豺狼虎豹都有,等我離開,你的尸身大概都被撕咬得只剩下渣渣了。可憐你活著的時候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死了連個完整的尸身都沒有。”
“你你閉嘴你你你你”
q指著言小蹊,氣得渾身都在發抖,那團五官移位的肉劇烈地抖動著
言小蹊不忍直視。
她撇過臉。
然而那窗戶玻璃上還倒映著q的猙獰模樣。
她胃中翻江倒海,實在是受不了了。
她能忍到現在,已屬不易。
她后腰用力,轉過身,閉著眼睛下地。
腳后跟剛著地就卯足了力氣往小樓外跑。
她急需新鮮的空氣和清新的氛圍。
剛推開門,雨水傾盆而入。
狂風卷起,屋內床幔、桌布都被吹得獵獵作響。
言小蹊一頭黑發揚起又被雨水打濕。
雖然淋了滿身,但惡心的感覺消散了不少,呼吸也平順了許多
言小蹊抬手就著雨水抹了把臉。
面包服被她脫下,扔在了屋里,此刻冷得讓她忍不住發抖。
她抬起頭,正要轉身回屋時,余光似乎瞥見了什么。
雨越來遠大。
落在屋檐上,落在地上都是噼里啪啦的聲響。
她起初還能聽得見,慢慢地竟覺得世界都已經安靜了。
五感都像是靜默了,全都貢獻給了視覺。
她看著那個身影從遠處奔跑而來
他踏著泥,踏著雨,狂奔而來。
fr帶著人都下山了,山上只剩下她、q先生和暗衛。
暗衛非召不得露面。
來人會是誰呢
言小蹊揉了揉眼睛。
不知怎地
竟越揉越模糊
人都沒看清,心跳卻失了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