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蹊微微笑著,唇角上揚出嘲諷的弧度,故意拖長了音“哦你現在知道我是小姑娘了你從前抱我、親我的時候怎么沒有這種自覺”
陸時許
這話聽著別扭,但細究,好像也沒錯。
他確實抱過她、親過她。
陸時許無奈地看著她,眼神中透著滿滿的寵溺,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低聲道“我錯了,我認錯。”
言小蹊
不知為何,他明明認錯了,可她心中的怒火不僅沒有被澆熄,反而越燃越盛。
她咬牙,蒼白的唇瓣都被她咬出了血色,盯著他,道“認錯就行了嗎認錯了就可以抵消你的不告而別就可以抵消你的始亂終棄就可以抵消你的朝三暮四你以為你是誰你認錯了,全世界就得無條件地原諒嗎”
她鮮少有這般疾言厲色的時候。
尤其在陸時許面前,她一貫以嬌嗔、溫柔、平淡居多。
她的怒火,陸時許全都接著。
男人抬手想去摸摸她緊蹙的眉,言小蹊歪頭躲過。
陸時許蹲在地上,語氣愈發地柔了些,道“你生氣,我懂。但你不能冤枉我,瞧瞧你用的都是什么詞始亂終棄朝三暮四我何時對你做過這些事情了一一,我承認,不告而別是我的錯,但我不是無緣無故這樣的。以后你會明白的。”
“我現在就要明白。”她睜大了眼睛,固執地看著陸時許。
陸時許搖頭,道“時機未到。”
“我說,我現在就要明白,如果現在不能明白,那我以后也不想再明白。陸時許,你懂我的意思嗎”
男人喉頭滾動,藏在口罩下的那半張臉蒼白得厲害。
若揭開口罩,還能看到他的顫抖。
他放在大腿上的手慢慢地藏進袖子里,緊攥成拳。
言小蹊見他不說話,愈發咬牙切齒,道“你怎么不說話沉默行,那就”
“一一”
尾音顫抖。
言小蹊若是沒發怒,應能聽得出。
可此刻,她無暇顧及。
陸時許起身,半晌才再次開口,道“你好好休息,有事按床頭鈴,管家會過來”
他倉皇離開。
言小蹊大喊著“陸時許”
聲嘶力竭。
她鞋都沒穿就下了地,頭重腳輕整個人栽倒在地。
即便這樣,陸時許還是沒有回頭,連一瞬的停頓都沒有。
言小蹊的心像是墜入了冰窖。
在北山的狂風暴雨中跪著的時候,她都沒覺得有這么冷
他真的不愛她了
他不想要她了
他們倆,難道就這樣完了
同一棟別墅。
屋外風雨飄搖,虬枝搖曳。
清冷之感,撲面而來。
屋內暖氣充足,鮮花、糕點,與外面的一切截然相反。
三樓主臥的人進進出出,手忙腳亂。
一盆盆血水被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