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陽光,熱烈又張揚。
透過窗,灑下滿地金黃。
言小蹊已經被轉入了普通病房。
陸時許站在病房的窗邊,瞧著樓下的人來人往
“大叔”
沙啞的聲響拉回他的思緒。
他猛然回神,轉得太急,竟有些眼冒金星
他很好地控制了這份不適。
穩住身形后才走到言小蹊的病床前。
他坐下,自然而然地牽起他的手,笑著,道“醒了。”
像多年老夫妻,像陳年舊朋友。
他的語氣太過尋常。
沒有急切,沒有感動,沒有淚水,卻奇跡般地安撫了言小蹊。
她知道,他在,她一定會沒事。
從來還沒有出現過這樣一人,讓她覺得只要他在,她就能放心大膽地去做自己的事情。
不計后果,不計得失。
就算事與愿違,這個人也會給他清理爛攤子。
這個人是她一想到便覺得安心的存在。
這個人就是陸時許。
她的陸大叔。
言小蹊睜著大眼睛,含著淺淺笑意瞧著男人。
有了黑眼圈和胡渣,他愈顯男人味。
大概現在無論陸時許是什么模樣,言小蹊瞧著都是好的。
自己一眼就看上的男人,當然好啊
她這般想著,眼角都隨著唇角忍不住地上揚起來。
“傻笑什么”
陸時許倒了杯溫水,拿棉簽蘸著替她打濕唇瓣。
她小口小口的吸著,模樣乖巧又可愛。
她道“辛苦你了,大老遠從陵城趕來,也謝謝你了,專程來救我。”
“不怪我不聽你的話了”
言小蹊知他指的是她留下的字條。
字條上寫著
“陸大叔,風波已起,望你待在陵城替我保護三哥等人。北城風云變幻,你萬不可回來。我會與你保持聯系。陵城一切交給你,北城一切交給我。你放心,我不是不負責任的人,做過我會認,我已是你的妻。”
她笑了笑,道“不怪你。大叔,幸好你來了。我很高興”
陸時許的心猛然一動。
眸中似有濃烈的情感,如火山噴發時的烈焰熔漿。
一瞬間,那眸中萬般變化,歸于驚喜。
他看著言小蹊,忽地將腦袋埋在了姑娘的胸前,輕輕地、不敢用力,怕壓著她的傷口。
鼻翼間是苦澀的藥味。
他卻覺得安心。
言小蹊緩緩抬起手,輕柔地揉了揉他的發,虛弱道“怎么了”
“還以為你會不高興。”
“怎么會這次多虧有你。”
“傻丫頭,要是我沒來,你怎么辦”
“打一架。”
“還打得動”
“為了二哥哥,拼死也得打。”
陸時許呼吸一頓,沉聲道“我不喜歡聽你說這樣的話。你為了別的男人去死,那我呢我算什么”
“你怎么跟個小孩似的那是哥哥啊你還吃哥哥的醋啊”
“一一。”男人撒嬌。
言小蹊忍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