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厲的眼神變得深幽。
他緩緩繼續“那人指的負心漢是爸爸,那人口中的妹妹是爸爸的初戀女友。當時爸爸正在和一群少爺們開單身arty,并不知曉此事,管家擔心事情鬧大,自己做主將那人打發了。那人借著酒勁非得要見爸爸,好說歹說就是不肯走。
管家生怕會影響第二天的婚禮,也擔心被來訪賓客瞧見,傷了主人家的顏面,便強行將此人趕了出去,緊閉大門,還派人看守大門,吩咐絕不再允許那人踏進言家半步。于是,爸爸媽媽順利結婚,無人鬧事。管家也以為此人已經離開,便把這件事忘記了。直到三天后,爸爸媽媽的婚禮狂歡結束。他開門時發現那喝酒鬧事的人就靠在門邊,一動不動。”
言繕喉嚨發緊,問“那人死了”
言厲點頭,道“寒冬臘月,沒吃沒喝,沒暖身子的衣裳,竟被活活凍死了。”
“后來呢”
“管家將尸體掩埋,當晚就以托辭離開了言家,再也沒有回來。這件事一直是爸爸媽媽心中的一根刺,他們覺得愧對此人,但又不敢聲張,唯恐傷了言家名聲,波及言氏企業。他們暗地里派人查過,也只問出了管家這樁事。
管家雖未殺人,但就有種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負罪感。奇怪的是爸爸媽媽一直派人打聽死者的身份,但就是沒查到,他們也不敢大張旗鼓,只能私下地查,這么一查就查了很多年,我不確定最后是否查清楚了此人的身份,總之我是不知道的”
言繕嘆氣,道“你懷疑q對言家的報復與三十年前的那位死者有關”
“那是言家唯一做過的一件愧對他人的事情。除了這件事,我想不到其它了。言言和你一樣,問過我同樣的問題,我本打算帶言言去見爸爸媽媽,可陰差陽錯,還沒來得及問,爸媽就失蹤了。就像是有人在故意阻撓我們似的。我現在也一直在派人私下探聽,會不會當年的死者與q有千絲萬縷的聯系,是q的親人、朋友、兄弟”
“我從沒聽說過這件事”
“很正常,這件事只有我和大哥知道。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自然不會人人皆知。其實究其原因,這件事怪不得言家,至少不能盡怪管家。只能說,如果管家當時向父親匯報此事,也許這件事就不會發生。”
言繕“嗯”了一聲,道“這么多年都查不到死者的身份嗎一個大活人死了,居然也沒有人來找嗎”
“對,沒有。”
“管家呢能找到管家嗎”
“管家已經去世了。他的家人像是在刻意回避我們。”
“那爸爸的初戀女友呢死者既然是來為爸爸的初戀女友打抱不平,那肯定互相認識,且關系親近。或許能從爸爸的初戀女友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也找過了,對方避而不見,稱她已年邁,孫子都能打醬油了,不愿再回憶過往,也不愿讓過往影響她現在的生活。”
言繕道“我去找阿姨聊聊吧”
“我和你一起去。”
言繕擺手,他指著地上仍還冒著熱氣的開水瓶碎片,道“言二爺,你就別去了。不是我不信任你,實在是你看看你這暴脾氣。你一看就比較強勢,你去了,人家肯定抗拒。我去吧,我好好地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畢竟,如果那位阿姨真心愛過爸爸,應該也不想看到言家現在遭遇這些事情吧。”
言厲
他道“我也可以溫柔儒雅。”
“算了吧,言二爺惡名在外。”
“你說什么”
“口誤口誤,言二爺威名在外,尋常人聽這名字都得抖三抖,還是別了。”
言厲翻了個白眼,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覺得老三說得也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