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的陸時許很掙扎,很為難。
他的心常常懸著,落不到實處。
每次他醞釀著想說出來,都會被各種奇奇怪怪的事情打斷。
直到,他查到言小蹊的養父也與言小蹊兒時被拐賣的事件有關。
言小蹊是怎么看待她的養父養母的呢
從她的敘述中,陸時許能感知到她恨養母,但對養父有一份感激。
畢竟,在那個家里,只有養父會時而給她溫情。
盡管這溫情無異于打一巴掌喂一顆糖。
陸時許知道他的小姑娘對養父的感情很復雜。
大概有恨、又舍不得恨。
如果她知道養父是導致她被拐賣、造成她與父母兄弟生生分離十六年之久的罪魁禍首之一,她一定會很傷心很傷心。
而他,舍不得言小蹊傷心。
他去了趟拈花村。
許久未曾再到這個地方了。
上一次的記憶實在太不美好了。
他險些失去他的小姑娘。
他徑直去了言小蹊的養父養母家。
院內積灰,門板蒙塵。
可見,這家人過得并不好。
陸時許敲了敲門。
一道女聲從屋內傳來,問著“誰啊”
他道“陸時許。”
“誰”一個雙鬢斑白的女人扶著腰慢騰騰地走出來。
她瞇著眼睛打量著陸時許。
陸時許幾乎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找錯了門。
這婦人與上次所見,判若兩人。
也就一兩年光景。
她竟老得這樣快嗎
他由著婦人打量。
婦人問“你是誰”
“陸時許。”
婦人在腦海中搜尋著這個名字,也搜尋著這張臉。
忽地
婦人滄桑冷漠的臉上陡然現出了驚訝和畏懼。
她猛地關上了門。
門上灰塵飛揚,地上塵土也被揚起。
陸時許進了院子。
他敲門,道“既然已經想起我是誰了,那就應該知道這一扇門擋不住我。田先生、田夫人,我想和你們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你還來找我們干什么我們被那死丫頭害得還不夠慘嗎你親眼見到了我們現在的生活了,還不能放過我們嗎那死丫頭已經被你帶走了,你還想怎么樣是不是非得我們夫妻倆死在你面前,你才能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