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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小蹊被這人帶著往小路走。
那人的理由是不能叫別人發現他們的交易。
言小蹊了然。
她擺出一副越早離開越好的模樣,將一個被屎臭味熏得受不住的富貴人家的夫人演繹得淋漓盡致。
那人收了錢,倒是顯得喜悅、從容。
言小蹊卻沒有他這么樂觀。
能將販賣人口的勾當做到明面上來的人,能是傻子嗎能容得了這種疏忽嗎
攤販處的那位中年男子甚至沒有過問她的真實身份就將把大概的交易形式告知于她了
初次見面,萍水相逢,對方沒理由信任她,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對方信任他自己。
那個叫嗨哥的男人和這個叫成銘的男人都篤定,言小蹊不會將這些話說出去。
換句話說,言小蹊不能將黑市關于販賣人口的一切說出去。
那么,什么樣的人能閉嘴呢
一為死人;
一為被對方握著把柄之人。
前者開不了口,后者不敢開口。
言小蹊如是想著。
她加快步伐朝著成銘方才給她指的小路走。
成銘沒有跟來。
她此刻獨自一人。
路口處,她稍作思考便朝著與成銘指的方向相反的方向走。
她拐入了一處狹長的巷子。
她掏出手機。
手機依然沒有信號。
想來這地方的信號都已經被人為屏蔽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幾乎是貼著墻往外走。
不知前路如何,不知下個路口有什么等著自己,她只能慢慢地摸索、慢慢地試探。
她不能折在這里。
她得曝光黑市的人口交易,她得去找陸時許
這兩件事她還連一件都沒能完成呢
她不能出事。
忽地
有交談聲傳來,緊接著是爭吵聲、狂怒聲
再接下來,便是打砸物品的聲音
言小蹊貼在墻上。
雖然聽不見具體的對話內容,但能感受到對話人的情緒。
她剛想湊近點兒去聽
一人像是從屋內跑了出來,氣憤地捶樹,用地道的d國官方語言罵著“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在我面前叫囂。黑哥這是怎么了寧愿相信一個外來客都不肯相信自己的兄弟黑哥居然說他比我強,呵他哪里比我強了我真是氣啊外來客一來就分了我一半生意,你讓我怎么理解讓我怎么大度我如果就這樣讓了,我面子往哪里擱我手底下的兄弟都指著我吃飯呢我怎么跟他們交代我以后怎么使喚他們,讓他們賣命干事黑哥是鬼迷了心竅吧我絕不同意外來客想搶就讓他來搶,我絕不可能白白地把我的生意送給他。”
另一人追了出來,道“你啊,這么多年了,脾氣還是這么暴。你管黑哥是不是鬼迷心竅了呢黑哥是老大,你就當給黑哥做個順水人情,黑哥最重情義,肯定會記得你的好。你現在給他面子,日后他會給你利益。黑哥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這些年我一直在跟你說以退為進,你就是聽不進去,你當著外人的面和黑哥爭得臉紅脖子粗,你覺得合適嗎這不是讓外人笑話,讓黑哥下不了臺嗎”
“老子不聽你這一套。特么的,這是想割老子的肉。老子看起來這么像冤大頭嗎”
“好了,晚上陪你喝酒,不醉不休,行吧現在趕緊進去給黑哥道歉,趁著黑哥還沒發火,趕緊把他的火壓下來。”
“老子不。”
“我們才是一家人,不要讓外人看笑話。黑哥最重面子,你想清楚。你現在如果不進去道歉,黑哥饒不了你。到時候一半的生意得給,懲罰也得受。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不必不必。”一人款款從屋內走出。
言小蹊聽到“不必不必”這四個字時,眼眶瞬間就紅了。
整個人都像是被點了穴位,定住了。
心臟在這一刻驟縮,呼吸都放輕放緩了。
唯恐錯過這聲音,唯恐發現這聲音是因思念太甚而產生的幻聽。
言小蹊慢慢地往聲源處挪動。
還有三米、兩米、一米
她馬上就能抵達這群人交談的院子了。
她不會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