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征的語速很慢,但說的很清楚,秦川用兩三分鐘的時間聽完了。
大概意思,就是溫南征說他行商五十載,沒有做過傷天害理之事,沒有做過廣商勾結之事,一切都是借著國家的政策和改革開放的東風好起來的。
對于網上一些關于他的陰謀論表示冤枉和不承認,最后又祝國家和人民越來越好。
“他死之前發這么一個自白是什么意思?”宋瑤疑惑問道。
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
“給我拿煙來。”秦川清了清嗓子說道。
宋瑤有些遲疑,秦川又笑著道:“沒事的,我好很多了,不抽煙,一些事情想不明白。”
宋瑤嘆息一聲將后面桌上的香煙拿給秦川,抽出一支遞到他嘴里,又給他點上。
嘶!
秦川吸了一口香煙,緩緩閉上眼睛靠在了床上。
香煙從秦川的嘴里和鼻孔里緩緩噴出來,他輕聲說道:“這個老家伙,死了還想搞我們啊。”
“嗯?什,什么意思?”
宋瑤忽然瞪大眼眸看向秦川,壓低了聲音說道:“你的意思是,他,他自殺,是因為最近網上的輿論?”
“對了一半。”秦川低聲說道。
他睜開眼,看向宋瑤說道:“也差不多了,我們得回去了,我還要去參加一個追悼會。”
下午兩點多,秦川一行人驅車離開了度假山莊朝著機場方向駛去。
夜幕降臨的時候,專機降落在了南省國際機場,秦川一行人回到藍山湖之后,小姨李白桃已經做好了豐盛的晚飯。
吃完飯,秦川就和周建武驅車前往海州殯儀館,大牛則是帶著宋瑤去了公司。
執法車是阮局派來的一個執法者開來的,秦川和周建武兩人坐在后排,上高速后,距離海州就越來越近了。
周建武告訴秦川,小伍出事的地點是在北郊的一個廢鐵廠內,當天晚上下大雨。
本來小伍是要陪他女友過生日的,是臨時接到線人的情報,說疑似器官盜竊者出現在了廢鐵廠。
“小伍出事后,省廳將這個案子提及偵辦,我現在是專案組長。壓力也比較大!”周建武皺眉說道。
“出事的細節跟我說說。”秦川看著窗外的夜景說道。
“細節不是太多,法醫和技術科只能斷定小伍是從高處墜亡,加上當晚雨水大,現場幾乎沒有留下什么線索。”
“我們摸排了周圍五公里范圍的所有居民和商鋪,因為是郊區,加上鐵廠廢棄了多年,也沒有找到監控。”
秦川又問道:“寧菲菲也在查這個案子?”
“她主動要求進來的,說是要為小伍報仇。你知道,以她的身份,我沒法拒絕。”周建武有些無奈。
車子很快抵達了殯儀館,晚上的殯儀館內顯得有些冷清,黑暗的地方更是有些陰森。
秦川和周建武下車之后朝著前面的祥云廳內走進去,走上臺階,秦川便看到了大廳里正前方的電子屏上顯示著小伍身穿制服的黑白照片。
他愣了愣,仿佛前幾日都和他聊過天。
中間的花團內擺放著冰棺,旁邊坐著一個身穿休閑裝的年輕女子,還有一個滿頭白發的婦人,以及七八個看上去是小伍親屬的男女。
左側還有一些陪著守夜的親朋好友,還有幾個穿制服的執法者。
但大廳里很安靜,彌漫著一股濃烈的悲傷。
秦川深吸一口氣,朝著前面慢慢走去,他取香點燃,在靈柩前上香之后對著冰棺做了三鞠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