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發生在凌晨五點多,是人瞌睡最濃烈的時候,而金珂芹恰好在東支城的新公司內沒有回家。
起因是昂山斌的副官想要打電話告訴秦川,但找不到秦川的號碼,只能打給金珂芹。
秦川和王鋼鐵趕到東支城醫院的時候下起了大雨,醫院外面到處都是巡邏的軍人和執法者。
金珂芹就站在醫院大樓的臺階上焦急的等待,她知道秦川和昂山斌的關系很好,所以在接到電話就直接趕到了這里。
金珂芹的身邊還站著一名副官,這人秦川認識,好像是叫孟什么……
秦川兩人下車后快步朝臺階上走去,因為金珂芹在電話里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只能到這里了再問。
“昂山斌情況如何?”秦川朝那副官快速問道。
后者面色悲痛說道:“校官沒事,但,但他兒子還在搶救。”
秦川心頭一沉,急聲道:“帶路。”
一行人快步朝里面走去,電梯上了四樓。
剛從電梯里走出來,就聽到右側走廊那邊傳來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吼聲。
那副官臉色一變,朝右側走廊里瘋狂跑去。
走廊里圍著很多戰士,很擁擠很混亂,秦川已經聽出來了,那哭吼聲是昂山斌發出來的。
“你們兩個在這里等著,不要過去。”秦川低頭叮囑一聲,加速朝前面走去。
人群里面中間,一個擔架被眾人圍著,上面躺著的人已經被白布蓋住了,但上面已經染滿了鮮血。
昂山斌整個人都撲倒在擔架上,身后兩個戰官在拉扯,但他死死的抱著擔架不松手,哭的撕心裂肺。
右側墻根前站著幾個白大褂,低著頭,不敢發聲。
秦川站在人群中間默默的看著,他能感受到昂山斌現在無法言喻的痛,但又不能完全體會。
一群人安撫了許久,兩名戰士才將擔架推走。
此時昂山斌已經像是丟了魂魄一樣被扶著癱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另一名戰官看到了秦川,低頭在昂山斌耳邊低語了兩聲。
雙眼泛紅的昂山斌抬頭看向了秦川,表情無比悲痛,嘴唇在快速顫動。
孩子的尸體從秦川身前推出去的時候,秦川微微欠身鞠躬,然后皺眉走到了昂山斌身前。
“節哀順變昂山!”
昂山斌雙手捧著臉,泣不成聲。
沒有人知道中年喪子有多痛,只有真正的親歷者才知道。
秦川抬頭朝圍在旁邊的戰官們說道:“你們都不要圍在這里,給他點空間。”
昂山斌身邊的人都知道秦川這位神秘的東方大老板,聞言,都轉身朝電梯那邊走去了。
秦川遞過去一支煙,待后者放到嘴里后,又拿出火機給他點燃。
自己也點上一支,什么都不說,就默默的抽了起來。
一支煙抽完,昂山斌自己又點上了一支,夾著煙的右手不停的顫抖。
昂山斌口袋里的手機一直在響,他也不理會,過了許久,他才緩緩抬頭,眼神呆滯的看著前面的墻壁說道:“是人肉炸彈。”
“五個,還是六個。”
秦川知道他是說給自己聽的,他皺眉說道:“為什么……你兒子……”
昂山斌扭頭看向秦川,那表情像是極其痛苦,眼神里又帶著無比濃烈的仇恨說道:“他們原本是想炸死我的。”
“可是,我今天恰好和兒子換了房間睡。他說他房間里有蜘蛛害怕!”
“我要去現場看看!方便嗎?”秦川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