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剛落下,門外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聞聲,張令連忙給煙掐了,整理了一下衣服,麻溜的坐回到蒲團上,雙目微闔,盤膝而定。
張景峰也站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有時候,為什么感覺看電視,一些高人在別人找他們的時候,他們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姿態。
并不是因為他們一直都保持著這個狀態。
而是在發現有人上門之前,提前感知,然后調整坐姿。
給人一種,運籌帷幄的感覺。
其實就是……裝碧!
門外,來人摸索著門鎖,張令見時機成熟,于是出聲道:“進來吧,門沒鎖。”
話說完,戒臺的大門被推開,一道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
謝逸之看了一眼張令了和張景峰,開口道:“老天師,景峰道長,都還沒休息呢?”
張令笑著起身,回答道:“逸之小友,你不就是來找我們的?”
既然張令這么說了,謝逸之也就不裝蒜了。
這倆大半夜的也就是在你這等著他來的。
其實謝逸之很清楚,就算今天晚上他不來,張令也會去找他。
因為,張令對他肯定已經心有不滿了。
謝逸之得罪到他的頭上來了。
“其實這件事情和你是沒什么關系的,你不該摻合的。”
張令接著說道。
“什么該不該的。”
“我覺得應該管就管了,反倒是你,老天師。”
“這么辦事不對吧?”
“為什么就不能……是張守真贏?”
謝逸之的聲音也逐漸沉了下來。
從白天,他就有點生氣了的,只不過,他想搞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
他不相信,堂堂老天師,會連對自己門徒的一視同仁都做不到。
張令嘆了口氣,口中吐出煙,拍了拍謝逸之的肩膀,手掌上儼然包扎著好幾層紗布。
抬頭望著上方的戒規責律,昏暗的光線,密密麻麻的文字,看也看不清。
因為前一天晚上的交手。
謝逸之對于張令的道氣太記憶深刻了,畢竟,能像老天師這般擁有這么渾厚道氣的,謝逸之也沒遇到過其他什么人。
所以,在斷手還在地底下,用遁術穿梭的時候,謝逸之就已經察覺出來那是張令的手了。
其實因為老天師修的凌虛駕煙,他的偷襲是非常非常隱蔽的。
就算真對張守真偷襲成功了,其他門派的老頭也很難看得出來。
但是謝逸之不可能明知道是張令是沖著張守真來的之后,還坐視不理。
于是就上前給張令的手抓了出來,狠狠一頓暴打出氣。
之所以又用黑色塑料袋給套上,也是想給張令留點顏面。
剛才也說了,謝逸之想不通,為什么老天師會干出來這么離譜,甚至可以說是蠢的事情來。
因此,就是一頓戰爭踐踏!
之后見閭山派的翟銀川老頭上來,又給塑料袋扔飛出去。
前一天晚上兩人是在戒臺交的手,所以都很有默契的來到了這里。
謝逸之甚至做好了干一仗的準備。
老天師嘛,即便不穩健小白的鬼蜮也絕對能夠帶他戰術撤退的。
不過看起來,張令似乎并沒有要和他干起來的意思。
“是因為,我會死。”
張令回答道。
這個回答,讓謝逸之一愣,怎么也沒想到張令會突然說起這個。
這話嘮的,世界上只要是個人就會死。
實在不想死的,可以效仿霧山老爺,找人給自己煉成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