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陳三被砍斷雙腿和一只手,此事才算作罷。
陳三趟在泥濘的麥田中,滿面絕望之色,為這片悲傷的土地注入了不少新鮮血液。
但現在還不是死的時候,他還得動起來才行。
撕拉——
撕下衣服,捆住傷口,陳三歉意看向天上的蘇夜幾人。
“幾位大人,我想借用一下集群的力量,我真是一個廢物,但我還是想走完這條路。”
蘇夜沒有意見,“行!”
有了集群的力量,陳三傷口愈合,他成了一個殘廢。
他現在只有一只手不說,腿還被砍來只剩一半。
現在陳三不用跪著走路了,因為他膝蓋以下的腿全沒了。
隨著麥子出事。
陳三的媳婦被債主賣到了酒樓當洗碗工,晚上便宜賣給流浪漢當一晚上媳婦。
而陳三的女兒陳旺弟則被地主拿回去玩弄之后,獎勵給了下人,最后被不知輕重的下人弄死了
至于陳海因為偷竊和高額貸款鋃鐺入獄,逃過一劫。
秋風蕭瑟。
陳三離開充滿悲傷的家,來到了縣城要飯。
可惜,天災過后,難民激增,飯并不好要。
幾經流轉,陳三又回到老家。
與此同時,蘇夜收到了一封信。
這是當年畸變老人乞討時,寫給陳三的信。
蘇夜將信拆開,準備看看是怎么回事。
罪子難活:
父親,見字如見人,這是我托文人先生代筆寫給你的信。
對于那一日的天災,我在這里向你道歉。
是兒子的無能,才造就家中無米下鍋的局面,我真的很抱歉。
但我想說的是,苦菊草這種野菜也能充饑,而秦山的竹林下還有我吃剩的樹根和泥糧,你可以拿回去,分一些給阿娘和妹妹。
阿娘是一個瘦弱的病婦,你總是嫌棄她,但她是我的母親,我希望她能過得好一點。
你總說男子漢頂天立地。
要窮不怪父,孝不比弟,苦不責妻,氣不兇子,只有這樣才能稱之為真男人。
可是啊。
那一夜屋外下小雨,屋內下大雨,阿娘和你的爭吵,終究化為了拳雨。
我抱著妹妹躲在門外,心中充滿了疑惑。
那一年,我十歲,我依舊相信你。
不過,也正是這一年,我好像生了一場病。
你說男人要學會堅強,我渾身長水泡留了一身疤痕。
我從那個時候起,好像就變得很丑很丑,似乎很難見人的樣子,連妹妹都不愿意親近我。
不過,你說過,長兄如父,我也從來沒有怪罪過妹妹。
說實話,我很喜歡弟弟妹妹。
可是啊,弟弟妹妹會長大,而我好像停留在了十歲。
我的身體如家中釘死在角落的木梁,一直支撐著這個家,卻活在陰暗的角落中。
我還記得你當初在街上向你的朋友介紹我,說我不愛吃飯,所以才長不高,所以才長得這么丑。
那一天,好多人笑啊,連你也笑得很開心。
而我卻愣在了原地。
原來只有一米三的身軀,這事不怪我,是要好好吃飯才能長高的。
可是啊,你說,看到我的丑樣,你就吃不下飯。
我好像沒機會上桌吃飯,也沒有機會吃飽飯。
第一頁看完,蘇夜沒有說話,默默翻開了第二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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