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一人十兩銀子,給我沖啊,死了五十兩。”
“沖啊,有盾牌掩護,還愣著干什么?”
疤臉見傭兵不動,再次怒喝。
傭兵們看著兩米長的弩箭,不斷轟擊著城門樓,面露恐懼,可是看看城下一望無際的騎兵,只得咬牙沖了。
現在如果不沖,也逃不出去,還不如搏一搏,死不死都有銀子拿。
“兄弟們,沖!”
有人帶頭,幾百傭兵沖了上去。
看著后邊猶豫不決的傭兵,秦昊揮刀砍死一個,然后大罵道。
“給我沖,一次三千人,誰不上我砍了誰。”
見秦昊真的殺人,第一隊傭兵只得大吼一聲沖了出去。
先沖向城門樓的傭兵,剛跑到火力覆蓋范圍,就被弩箭射穿了。
連同盾牌,一起穿成了血葫蘆。
當三千人一起沖向城門樓時,有了人肉盾牌,第一批壘石滾木才推下城門。
可是不到片刻,三千人就死傷殆盡。
看著壘石滾木阻止了天狼軍隊,秦昊再次砍頭示威,又推上去了三千送死隊。
三千人如同螞蚱,剛跳到門樓不久,便被穿成了人串,砸成了泥。
“繼續沖!”
秦昊瞪著雙眼,猶如對待牲畜一般,又驅趕上去一隊。
一隊一隊又一隊,當第八隊傭兵死傷殆盡之時,終于阻止了天狼軍隊的進攻。
此時的城門口,滾木壘石還有兩萬多尸體,堆積的如同小山。
即使雅江身經百戰,也有些于心不忍,這簡直就是殘忍的屠殺。
望著攻城車難以寸進,雅江叫停了戰爭,臨撤兵之時,給城門點了一把火。
大火沖天而起,漫上城墻,足足燃燒了三天三夜。
火焰內的數萬冤魂,對著城內怒吼,對著秦昊與陳宣霖這兩個屠夫,哭嚎索命。
由于沒有沖到最后一隊,疤臉僥幸活了下來,這時,他才意識到什么是戰爭,什么是敢死隊。
可是為時已晚,他很難在逃出這座要塞,這方地獄!
相比于雅江這邊再次退兵,哈布這邊已經沖破了第二道城門,第三道也已經搖搖欲墜。
秦廣因傷被送走后,周北峰成了這里的最高指揮官。
不過,他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不管身體還是精神,都已經被哈布摧殘的不堪入目。
不過他憑借著一口氣,依然堅挺在最前線。
三十萬的軍隊,已經死了十多萬,傷的更是不計其數。
哈布也是損失慘烈,不但五萬步兵損失殆盡,就連五萬騎兵,也只剩下了四萬。
他已經陷入瘋魔,要么拿下北嶺要塞,要么將士死絕,幾個勸說的親衛,都被他親手砍了腦袋。
“周將軍,撤退吧,支援不會來了,斥候跑了百里,都沒有一點鐵騎的影子。”
“閉嘴,不許擾亂軍心,不管鐵騎來不與不來,我們都要與北嶺共存亡。”
兩天的苦等,周北峰心中明白,鐵騎不會再來了,撤退的命令也不會來的,他們一定是被遺棄了。
可周北峰不能撤退,皇家可以無視將士的死,無視百姓的命,可他不能。
哪怕是死,他也要死在這里,給廣元百姓一個交代。
“將軍,你就算殺了我,我也要說。”
“我們被放棄了,城馬上就要破了,您撤退吧,我代替您與北嶺共存亡。”
周北峰的親衛與周北峰一樣,都是鐵血漢子,不過此時也已滿臉血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