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夜的鳳鳴樓,白天反而安詳的像個入定的老僧。
劉十九徑直來到樓上,敲響了夜不寐的房門。
開門的是九姑娘,昨晚劉十九已經讓馮毅派人前來,告訴她們找到了纖竹,讓她們來此等他。
“殿下,您昨晚去哪兒了?纖竹姑娘沒和您一起回來嗎?”
九姑娘看向劉十九的身后,見只有他一人,不由柳眉微蹙。
“纖竹有事,出遠門了,短時間可能不會回來了。”劉十九邁步進了屋,回手推上房門。
“我來也是和你們道別的。”
七姑娘等人昨晚找到半夜,回來后都和衣而眠,聽到劉十九的聲音,都起身來到了外屋。“殿下也要離開圣城了嗎?”
“我暫時不走。”劉十九笑了笑。
“仙霄荇已經順利繼位,最遲今明兩天就會返回西州,你們是他派來護送我的,現在任務完成了,是時候道別了。”
“殿下要攆我們走嗎?”七姑娘神色黯然,九姑娘焦急的想要說什么,卻被她拉住了。
“我怎么會攆你們呢。”劉十九淡淡一笑,坐下后,倒了四杯涼茶。“只是你們畢竟是西州之人,跟著我多有不便。”
“七姑娘,你放心回去吧,不要有什么顧慮,仙霄荇不是斤斤計較的人,他不會在追究平西王的事。”
劉十九將一杯茶推向七姑娘,又端起一杯看向九姑娘。
“你和平兄的親事,圣帝已經知曉,他會下旨封你為西州的郡主,仙霄荇會十分愿意認你為妹妹,促成西州與淮南的聯姻,幫他鞏固王位。”
“此事你們不必謝我,”看著九姑娘感動的紅了眼眶,劉十九擺了擺手。“他們愿意促成此事,是因為對他們都有利,并非我的功勞。”
“七姑娘,有了這層保障,你無論是跟著九姑娘去淮南,還是在西州,都可以過得很好。”
劉十九又端起一杯茶,推向夜不寐,笑道。“本王昨晚去了靜安寺,感悟佛法,受益良多。準備歸一佛門了。”
“佛門的規矩讓戒酒戒色,因此怕是要辜負姑娘的一片心意了。”
劉十九在三女驚愕的眼神中,端起最后一杯茶。“小僧昨晚便是佛門中人了,只好以茶代酒,與諸位道別了。”
“祝愿三位女施主,未來一切都好,小僧先干為敬。”
劉十九喝完茶,放下杯子,七姑娘才回過神。
“劉十九,你這是鬧的哪一出?想要攆我們就直說,還出家?你什么德行你當我不知道嗎?”
“你就說你哪頓飯斷過肉?在山里的時候,打不到兔子,你連鼠肉都想嘗嘗咸淡。”
“但凡有三分姿色的女子,你那眼睛瞪的恨不得將眼珠子掉出來,你還出家?你要能出家這天底下就都是和尚了。”
“呃……也沒有這么嚴重吧。”
“沒有嗎?那你為什么進屋后始終盯著不寐姑娘看呢?”
“呃……那個小僧還有事,就先告辭了。”劉十九訕訕一笑,又偷瞄了一眼夜不寐,轉身就要走。
“好聚好散,幾位女施主就不要送了。”
“對了,我那筆錢,還望七施主能轉交給查娜施主。”
“哼,好啊,我在順便告訴查娜,就說你出嫁了,讓她早日改嫁。”
“呃……這個,這個……”劉十九一腳踢在門檻上,險些撲倒在地,穩住身形,翻了個白眼,快步跑出了鳳鳴樓,不等七姑娘追出來,便上了一輛馬車。
“去……靜安寺。”
望著塵煙中消失在街道盡頭的馬車,九姑娘傷感道。“姐姐,他是信不過我們嗎?”
七姑娘微微搖頭。“也許他是不想連累我們。”
“那我們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