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現在的場合不合適,李副廠長都忍不住要笑出聲來,他強忍著笑意,在心中暗罵了一句蠢貨。
方別的信息其實不難收集,李副廠長就算是沒有特意關注,也知道方別是軍醫轉業,在列車上救了衛生部的錢委員,前兩天更是上了燕京日報,報紙上有很大的篇幅都是關于方別。
這種年輕又有實力的醫生,前途一片光明,他拉攏還來不及,而楊廠長卻為了一些小事喋喋不休,他的做法無疑是一個勁兒把方別往他的陣營里推,這讓李副廠長怎么不高興?
現在的情況,就大概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壞人絞盡腦汁,也不如蠢人靈機一動。
“老楊,你這是做什么?發這么大的火干嘛?”李副廠長說話的同時,走到了楊廠長跟前,把方別護在了身后。
“咱倆又不是專業的醫生,判斷怎么可能有方別準確,你要是真心為了維亞切斯拉夫同志好,就別再打擾方別治病救人了,上級部門的處罰倒還是其次,要是影響到了最終的治療效果,那罪過可就打了。”
說著,李副廠長便把楊廠長給拉到了一邊去的同時,還朝著方別說道:“方別你放心大膽的治,有什么事情我在前面頂著。”
方別挑了挑眉,他倒是有些意外,李副廠長這人還挺有意思的,只要他認為你對他有用,他是真不畫餅,有事是真頂在前面。
接水的路程不遠,兩句話的功夫,許大茂又屁顛顛的跑了回來,這些天他一直喝著方別給他開的中藥調理身子,體質好了許多,保持著臉不紅氣不喘的狀態。
方別這會兒已經準備好了安宮牛黃丸,從許大茂手里接過水杯便把安宮牛黃丸捏碎攪勻,喂給了維亞切斯拉夫。
接下來便又是等待的時間,這次方別倒沒有下車,他留在車上觀察著維亞切斯拉夫的狀態。
在眾人焦急的等待中,約莫五六分鐘過去,維亞切斯拉夫終于是清醒了過來。
他恢復意識的第一瞬間,就看見在車里的方別。
此刻維亞切斯拉夫的意識還有些渾濁,他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更加清醒了一些。
“親愛的達瓦里氏,是你救了我么?”維亞切斯拉夫用著并不熟練的中文朝方別說道。
維亞切斯拉夫的身體還有些虛弱,他說話的聲音并不大,但這一聲達瓦里氏卻清晰的傳到了方別的耳朵里。
這陌生而又親切的稱呼讓方別微微一怔,腦海中瞬間回想起了一段喀秋莎的音樂。
是啊,也就只有在這個火紅的年代能聽到這么令人振奮的稱呼了。
方別定神之后,沉聲回道:“你好!同志!”
“現在你感覺怎么樣?”
維亞切斯拉夫仔細感受了一番之后,回道:“嗯......我現在頭還暈的厲害。”
方別接著問了一句:“手指和腳指能動嗎?”
維亞切斯拉夫試著活動了一下手指和腳趾,雖然動作有些遲緩,但還是動起來還是沒有問題的。
接著方別把手伸向維亞切斯拉夫,讓他用力握住,感受了一下他的肌力雖然比常人要弱,但也不算太多。
“你剛才中風昏迷過去,好在治療及時,沒什么大礙,現在頭暈也是正常的,我再給你開幾副藥,調養一下,后續堅持鍛煉,能恢復到以前的八九成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