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還是醫院的副院長呢,一個月的工資可不少,怎么著?這是結婚之后家里的經濟大權落在了媳婦兒手里?”
錢委員話里滿是調笑的意味,說著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兜。
“方別同志,這我可就得好好說你幾句了,這工資上交歸上交,但男人嘛,還是必須得有自己的小金庫的,像你這樣可不行,要不我教你幾招?”
錢委員似是終于在方別身上找到了共同點,笑的很是開懷。
方別問道:“看來您的錢包是被愛人看的很緊吶。”
錢委員回道:“主要是我這人手散,所以我愛人就管的緊了一些。”
方別沒問具體是怎么個手散法,而是說道:
“哦——是這樣啊,我跟您情況還是有些不同的。”
錢委員雖然沒說話,但臉上卻是一副都是男人,我懂你不用解釋的表情。
他知道方別不是摳搜的性格,把他安排到食堂吃午飯,那除了是囊中羞澀,還能是什么原因?
這結了婚的男人,日子過得可就不一樣了。
尤其是錢委員自己,別看他級別高,但工資待遇其實并不高。
和現在的方別相比,也沒高出多少。
在56年工資改革的時候,當時制定的其實不低,就比如梅蘭芳,定級前的保留工資是一千一百塊,但甘愿評為文藝一級,領三百三十六塊的工資。
又比如關肅霜,他自愿評為文藝二級,工資也就從八百元降低到了280元。
整個社會上下都有保持著“克己”的時代氛圍,錢委員自身也是這樣的情況。
“要不這樣,今兒還是我請客,咱們一塊兒去之前的那家館子里搓一頓?”
“哈哈,用不著您慷慨解囊,您的小金庫還是自個兒留著吧。”方別笑著回了一句。
雖說閆解成還有劉光天兩人給的錢,方別都讓樂瑤收著。
但那只不過是夫妻之間的信任,樂瑤是從來沒有限制過方別經濟。
甚至于還老是擔心方別的錢不夠花,糧票夠不夠用。
錢委員還以為方別在自己學生面前不想丟這個面子,正想說些什么。
結果這時,聽到一旁的樂瑾說道:
“錢委員,您這回是真誤會我姐夫了。”
“哦?此話怎講?”錢委員一挑眉,笑道。
“我姐都差點兒把我爸珍藏的茶葉給搬空了,她能舍得我姐夫手里沒錢花?”樂瑾幽幽說道。
錢委員這才想起剛才方別給他泡的那一杯茶,他每一次來方別這,方別給他泡的茶都不帶重樣的。
但卻都有一個特點,都是頂尖的好茶葉。
他還有些納悶兒,方別是從哪里搞來的這么多頂尖茶葉,原來是這么一回事兒啊。
想到這里,錢委員莫名的打了個冷顫,他家里也有倆閨女,以后不會也這樣吧?
在錢委員思緒紛飛的時候,方別催促道:
“這說吃飯,一個個都跟不餓似的,都在這大門口站了老半天了。”
“哈哈哈,那咱們趕緊進去。”
錢委員一時之間也搞不懂方別堅持帶他來食堂的緣故,但他也不是那種大吃大喝的領導,吃食堂也并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