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瑤依舊是剛才那般眼神,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帶著毫不掩飾的戲謔和一絲促狹:“還能是什么眼神?當然是看你這位......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咯。”
方別記得自己剛才也沒給樂瑤說過元雅喝醉后躺在床上說的那些話,怎么到了樂瑤這里,就跟他講過了一般。
方別還未理清思緒,樂瑤已自顧自地復述起來,纖細的手指還配合地輕點著,像是在數落他的“罪狀”。
“就是抱了一下,就是脫了個鞋襪,就是......哎呀呀,方大夫,你可真是個楷模呀。”
方別方別揉了揉額角,第一次在自己善解人意的媳婦身上體會到了女人心海底針的意味。
他仔細觀察樂瑤的神情,試探著問:“我沒懂你的意思,你這——好像也不是......吃醋的反應吧?”
“吃醋?”樂瑤聞言,眉梢一挑,那雙好看的眼睛瞇起:“喲,你這是拐著彎兒想暗示我是個妒婦嘍?”
“不是!絕對沒那個意思!”方別立刻否認。
樂瑤輕哼一聲也沒追究下去,神色也變得認真,給方別剖析起來:“你呀,也太不會把握機會了,師姐那性子,平日里那么剛強要面子的人,能讓你抱?能讓你脫鞋襪?能讓你睡她的閨房?你自己想想,這要不是……那啥,她能那樣?”
“但——我也不能......”
方別話還沒說完,樂瑤便揮手打斷。
“你以為師姐這些年容易啊?拉扯著妙妙,身邊連個說知心話、能依靠的人都沒有,苦悶全藏在心里,只能靠酒壓著......”
方別有些頭大,一時沒有回話。
樂瑤卻像是跟本停不下來,又接著講道:“她是你的師姐,人又不壞,對你.....也挺特別。你要是真能......安慰安慰她,我是覺得......挺好的。”
方別驚愕道:“媳婦兒,你這是說的什么話?她是我師姐,我們之間......”
樂瑤卻樂瑤打斷了方別。
“得了吧,少拿師姐師妹的幌子打馬虎眼,別忘了她最早還是你師父呢,她的心思,我這個心細的媳婦兒還看不出來?”
方別開始回憶起昨晚元雅醉酒時靠在他懷里的依戀、被脫鞋襪時的敏感輕顫、醉眼迷蒙間那句無意識的囈語、今早醒來后那復雜閃躲的眼神……
再加上之前陳妙妙那些大膽的暗示,以及此刻樂瑤赤裸裸的鼓勵。
良久之后,他稍稍反應過來一些,但仍是有些難以置信:“......不是,你認真的?你......你不生氣?不吃醋?”
“我氣什么?醋什么?”樂瑤幾乎是氣笑了,抬手虛點了點方別的額頭,語氣帶著恨鐵不成鋼的嗔怪:“我現在是氣你有機會沒把握!你自己想想,昨晚上那樣,換別人結果會如何?昨晚上那種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結果某人倒好,一大早的回來還特地告訴我,啥也沒發生。”
方別有些委屈,很想說上一句,我原來也不到這些啊!
樂瑤之前的語氣帶著一些寵溺也有些無奈,但說說完之后,卻又跟換了個人似的,一拍桌子,略有些霸道:“別的話我也不多說了,反正你下次要是再碰到師姐心情不好啊、喝多了啊,你就......嗯......多開導開導她,多排解排解她的苦悶。該做的......就做!別再跟個木頭似的回來跟我說‘就抱了一下,脫了個鞋襪’!聽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