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勝男半倚在床頭,臉上醉意未消,眼神卻帶著一種固執的清醒。
她仰著頭,直勾勾地望著端著姜湯站在床邊的元雅,那碗熱氣騰騰的姜湯似乎都化不開她眼底的執念。
元雅只覺一股熱氣直沖腦門,羞惱交織,簡直想把姜湯潑她臉上。
“你趕緊把湯喝了,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丟回你家去!”
“我哪里胡說了?”林勝男聲音提高了些,帶著醉酒后的亢奮,“你敢說你對方別沒想法?今晚這頓飯,桌上擺的那三盤硬菜,樣樣都是他愛的口味!你當我看不出來?還有...還有那套新睡衣...”
她嘿嘿笑了兩聲,帶著點醉后的得意,“嶄新的,疊得好好的放在你床頭...給誰準備的?啊?”
“閉嘴!”元雅的臉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恨不能找條地縫鉆進去。
“你...你少管我的事!趕緊喝了湯睡覺!再不老實,我真丟你出去!”
她強行把湯碗塞到林勝男手里,動作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
元雅少有的強勢了起來,直接讓林勝男老實了下來。
“好好好,我不說就是了,你別趕我走。”林勝男用著弱弱的語氣說道。
元雅見她這樣子,不由嘆了口氣,“好了,趕緊把姜湯喝了,好好休息。”
林勝男喝了一口姜湯,卻沒見方別的身影。
“誒——方別呢?怎么沒見著他人?”
被這么一問,元雅整個人頓時緊繃了起來,好在林勝男正喝著姜湯,并沒注意到元雅那有些奇怪的反應。
“當......當然是走了,不然還能留下來過夜啊?住哪?”
“和你住,和我住,又......或者咱們三一塊兒住,都行。”林勝男撇撇嘴。
“林勝男!”元雅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道。
“哎呀,知道了。”林勝男連忙回道:“你老是認為我說的是醉話,等明兒一早,我再和你說吧。”
元雅沒當一回事兒,“希望你酒醒了想起你說的那些話能找到地縫躲進去。”
“不會,不會。”林勝男擺手道。
“懶得說你。”元雅已經被林勝男給打敗了,轉身就準備出房間。
“再陪陪我嘛。”林勝男語氣中帶著乞求與黏糊勁兒。
元雅腳步頓住,好一陣之后才轉身。
“陪你也行,你要是再口無遮攔,別怪我不講情面,直接把你從我家丟出去。”
與此同時,四合院兒里。
胡翠蘭折騰了一天,聾老太被安頓在她家里那張唯一的床上后,就一直處在半昏迷半醒的狀態。
時不時的嘔吐和失禁,把屋里弄的惡臭熏天。
胡翠蘭強忍著令人作嘔的氣味,打水燒水,找來破布舊衣撕成條當尿布,忍著惡心給她擦拭身體、更換衣物。
胡翠蘭從前雖說就照顧著聾老太,但那時候的聾老太大部分生活都能自理,和現在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只是一個白天的功夫,胡翠蘭累的幾乎直不起腰。
好不容易清理停當,準備上床睡覺,但聾老太嘴里卻不時發出破風箱般的嗬嗬聲。
就這情況,胡翠蘭現在是別想能安穩睡著了。
累就累了,還休息不好,胡翠蘭整個人都有些崩潰。
只能不斷地想著后院那兩間房來安慰自己。
“忍一忍就好了......”
天早已經黑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