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德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發出爽朗的笑聲:“方院長這主意妙啊!既解決了軋鋼廠的人事問題,又支援了國家建設,一舉兩得!”
方別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李廠長覺得可行?”
“當然可行!”李懷德的聲音異常正氣,“西北那邊正缺技術工人,易中海這樣的八級工去了,肯定能發揮大作用。”
方別接著說道:“像易中海這種曾經犯過錯的技術工人,保密級別高的重點項目去不了,但其余的單位還是沒問題的,易中海去了那里,既能發揮技術特長,又能接受勞動改造,一舉兩得。”
大西北的條件艱苦,重點項目的生活保障都不一定能順利進行,就更別說普通一些的項目了,方別這是把易中海安排的明明白白。
李懷德像是被方別的主意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眼前頓時一亮:“方院長考慮的周到,西北那邊風沙大,條件苦,像易中海這種養尊處優慣了的老鉗工,去了正好磨練磨練。”
不愧是李懷德,這整人就整人,從他口中說出來卻是這般大義凜然,想想易中海都這把年紀了,還磨煉個屁啊,純純是吃苦去了。
李懷德畢竟是幫忙,方別自然不會多說,他只是提醒道:“易中海是八級工,軋鋼廠不接收他回去,以他的技術在別的廠還是很吃香的。”
就算易中海這八級工來的有些水份,但八級就是八級,重要性無需多言。
李懷德笑了笑,不以為意道:“這一塊兒就不用方院長再費心了,交給我就行了,我回頭給我岳父說上一聲,讓他給底下打個招呼,別說燕京這地界,就算是再放遠一些,也沒有廠子接收易中海。”
李懷德雖然容聲正廳級的干部,但說的話只在軋鋼廠有用,出了軋鋼廠,雖然有人賣他面子,但并不絕對。
換成李懷德岳父就不一樣了,部里擔任要職的他,只需要一句話,就能徹底將易中海的路堵死。
“對了,方院長,我聽許大茂說現在易中海還是街道辦的重點監管對象,這事兒要不要先給街道辦通個氣?”
方別略一思索,“王主任那邊我去說,廠里面的事情,就麻煩李廠長了。”
李懷德擺手笑道:“這哪里算是麻煩,讓犯了錯的職工接受改造,本就是我們這些當領導的應該做的。”
與此同時,四合院里。
易中海正坐在自家炕上,手里捏著半杯白酒。
胡翠蘭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勸道:“老易,少喝點,這大早上的就喝酒,對身體不好。”
“不好個屁!”易中海猛地將酒杯砸在了桌上,“老子現在連工作都沒快沒了,還擔心身體。”
易中海作為前任一大爺,一向以身作則很有素質,從不爆粗口,但這回,他是真忍不住了。
胡翠蘭被丈夫突如其來的暴躁嚇了一跳,手中的抹布掉在了地上。
她彎腰撿起抹布,聲音有些發顫:“老易,楊廠長不是答應幫忙了嗎?咱們再等等......”
“等?”易中海幽幽嘆了口氣,眼中盡是擔憂。
不知怎么的,他心中忽然一陣煩悶,就算是楊為民答應幫忙,他現在也是沒由來的心慌。
不等易中海多想,屋外傳來腳步聲,秦淮茹的聲音也在門口響起:“師父,師娘,我帶著棒梗他們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