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便點透了彼此的心思。
能遇上這般通透的君主,君臣同心,何愁不能成就一番名留青史的功業?
解縉攥緊了拳頭,重重應了聲。
“好!”
朱小寶看著解縉說。
“鑿齒那邊就全托付給你了,應天城里事多,我也沒法特意為你擺酒慶功送別,那邊畢竟正缺個能主事的人。”
他頓了頓,細細交代起人事安排。
“都司是徐膺緒,按察使是刑部左侍郎張本,副都指揮使是定遠侯王弼。”
“布政司的事權你盡可放開手腳,都司的軍政大權,王弼那邊我已打過招呼,會全力配合你。”
說到這里,朱小寶的目光陡然銳利起來,加重了語氣。
“但你記住,非到萬不得已,切莫插手軍政事務,守好你的布政司,理清賦稅、安撫百姓,便是頭等大功。”
朱小寶把那邊人事上的復雜關系,一五一十地給解縉分析了。
那邊雖是個棘手的爛攤子,卻也是重新整飭權力格局的關鍵節點,更是解縉施展才能的絕佳契機。
只是這趟差事定然不易,既要應對繁雜的治理難題,還得在人事博弈中拿捏好平衡。
回想當初解縉前往交趾,彼時那里既無人看好,也缺乏足以抗衡的強硬角色,他自然能輕松鎮住局面。
但鑿齒的情況截然不同,相較于交趾,東海諸島的局勢要復雜得多。
解縉卻顯得信心十足,對朱小寶說道。
“太孫殿下盡管放心,如今的我已不是當年那個冒失的少年了。”
他又誠懇地補充道。
“多謝太孫殿下的悉心栽培,正是殿下讓我看清了自己過往的沖動與不足。”
這些年里,解縉確實成長了太多。
他早已不是初入官場的懵懂小白,政治智慧與城府都已精進了好幾個層級。
“該交代的我都跟你說清了,你這就去吏部領了任命,盡快趕赴鑿齒吧。”
朱小寶語氣果決,又添了句承諾。
“你且放心,等你下次回來,我必為你擺酒慶功!”
解縉面色凝重,鄭重頷首。
“此乃臣的分內之責。”
說罷,他抱拳向朱小寶行了一禮,而后一步一步緩緩后退,直到退出大殿之外。
就在朱小寶以為他即將轉身離去時,解縉忽然撲通跪倒在地。
“太孫殿下,這一拜并非君臣之禮。”
他仰頭望著殿內的身影,聲音帶著幾分動容。
“是學生謝過恩師多年來的栽培與教誨。”
話音落定,解縉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
起身時,他臉上再無半分猶疑,背著沉甸甸的責任,毅然轉身,朝著遠方的未知前路大步而去。
九月,解縉踏上了鑿齒布政司的土地,在東海的倭島上開啟了他官場生涯的新篇章。
應天的天氣隨著深秋的到來逐漸轉涼。
徐妙錦的肚子一天比一天隆起,算算日子,這兩天就該到臨盆的時候了。
這幾日,婉兒也查出懷孕了。
朱小寶這邊正犯愁呢,朱元璋卻樂得合不攏嘴。
這會兒老爺子正帶著朱文坤釣魚,這水塘是內侍監特意挖的,里面養的魚可不少。
老爺子的釣魚技術堪稱一絕,朱文坤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
見狀,老爺子得意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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