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與此同時,一個時辰后。
阮家鐵匠鋪。
阮秀看著陳平安,笑嘻嘻地開口道:“陳平安,你累不累啊!打鐵挺耗費功夫的,我把火候調低一點,以免火星子濺到你身上。”
在阮秀旁邊不遠處,軟邛惱火地喝了一口陳平安剛送來的茅臺,深吸一口氣。
不自覺地,軟邛想到了半個時辰前的事情。
半個時辰前,陳平安來到這兒說明來意,還遞上請帖請他吃飯。
阮秀直接替他老爹答應。
陳平安來到這兒,她本就莫名開心,更別說還能去吃頓好飯。
緊接著,在軟邛那仿佛要噴火的目光中,阮秀略帶羞赧地走到陳平安面前。
軟邛正要怒斥,卻看到阮秀嘟著不滿的臉,還跺著腳,淚水瞬間涌上眼眶,開始打轉。
軟邛沒了脾氣。
不過很快,軟邛的脾氣再次被他自己給點燃。
那時,阮秀竟問陳平安想不想學打鐵。
陳平安本就想學,自然點了點頭。
緊接著。
阮秀直接替軟邛答應下來,說想學就學,要是她爹不教,自己也可以教,她也懂些打鐵的技術。
軟邛聽到這話,腦袋一陣嗡鳴。
更讓他崩潰的是,阮秀教陳平安打鐵時,自己的衣服弄得有些臟,便去房間換起了衣裙。
當阮秀再次出現時,穿著一身紅裙。
這紅裙正是陳平安設計的款式,艷麗的紅色襯得阮秀膚色如雪。
她微微低著頭,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裙擺,帶著幾分羞答答的樣子,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陳平安來這兒也穿著一身紅袍。
這一幕,多么扎眼!
軟邛險些失控暴揍陳平安,他還什么都沒說呢,兩人竟像是扮上了“新郎新娘”。
不過軟邛又忍了,不為別的,自家女兒就是護著陳平安,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
而陳平安也沒多猶豫,直接送上五壇茅臺,說這是學習的禮物,讓軟邛別生氣。
除此之外。
陳平安又和軟邛單獨聊了一會。
陳平安態度誠懇地承認錯誤,說之前進入幻境,不是故意叫阮秀“媳婦”。
軟邛看著陳平安誠懇的樣子,氣焰莫名消了不少。
隨即,他瞄了一眼那茅臺直接拿出一瓶灌了起來。
就這樣,軟邛一邊喝著悶酒,一邊生著悶氣。
不過這般景象也沒有持續太久,大約到了中午時刻。
陳平安有點尷尬地拿著一塊打好的烙鐵,來到了軟邛面前。
“軟師傅,你看我打得怎么樣?”
陳平安開口問道。
軟邛眉頭緊皺,臉上滿是怒容,粗略地掃了一眼,片刻后,眼神瞇了瞇:“一塊生鐵讓你打得半生不熟的,廢了。”
陳平安尷尬地笑了笑。
先前陳平安打完之后,阮秀夸獎他手藝很棒,是打鐵的好苗子。
這讓陳平安有點恍惚,不知道是真是假,甚至還生出了那么一點莫名的自信。
然而現在,陳平安知道,那點自信蕩然無存。
就在這時,阮秀也來到了陳平安面前。
她看著軟邛黑著臉,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直接將陳平安手中那塊半生不熟的鐵拿了過來,開口道:“陳平安,你不用管,你是最好的。”
說著,阮秀將那塊鐵揣進懷中,仿佛那是難得的寶貝。
軟邛看到這一幕,下意識地攥緊手中的酒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