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
那位寒食江水神在成為朝廷敕封的神祇初期,得到了靈韻派的一位祖師爺相助。
這才站穩了腳跟。
而這份香火一直就這么延續著。
劉嘉卉聽到魏郡守的話,目光閃了閃。
隨即她也是嘆氣道:“哎,一方山水正神,竟倒反天罡,掌控郡城,全然不顧朝廷,罔顧百萬子民的死活。”
“這要是放在那大驪,那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我可是聽說過大驪王朝那敕封的山水眾神都得聽命于朝廷,生怕一不小心做出什么事情,到最后被打碎金身。”
“而這邊倒好,哎,我們的黃庭國,也真是窩囊透了。”
魏郡守聞言,也是嘆了口氣,感慨附和。
“對呀,但是沒有辦法,我們黃庭國可沒有大驪王朝那般有底蘊。”
劉嘉卉小心翼翼地說道:“我看大驪對我們黃庭國虎視眈眈,要不干脆投了算了,不受這個窩囊氣,可好?”
然而這劉嘉卉剛一說完,魏郡守卻是直接搖頭。
同時語氣也是帶著幾分不悅:“嘉卉,以后這話休要再提。”
“讓我做一個賣國投誠的賊子,我枉讀這幾十年的圣賢書。”
“我死后也是無法面對列祖列宗。”
魏郡守說著,目光堅定。
他有著他的氣節,他不會這么做,這是他的底線。
而劉嘉卉聽到這話,瞬間沉默不語。
兩只手輕輕攪在了一起。
帶著幾分忐忑又帶著幾分無奈。
也就在這時,這魏郡守似有所感。
猛然看向一個方向。
這時,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直接大咧咧地走了過來。
而后這漢子的手中,竟然還提著一個血淋淋的腦袋。
這腦袋,正是那俠客的腦袋。
只見那漢子周身布滿水汽,身著一襲甲胄,手持短戟。
除此之外,這漢子的兩腮各垂著一條細長的觸須。
除了這些之外,便與常人沒有什么異常。
而這漢子,正是那寒食江水神的得力手下,一條鯉魚成精。
這漢子看到魏郡守后,直接咧嘴一笑,兩邊的觸須也跟著抖動起來:“魏郡守,我已經將那散修的腦袋砍下來了。”
“本來想給他個痛快,可那散修不知死活,竟然辱罵我們寒食江大人,還對你出言不遜,說你是山上人的走狗,吃里扒外。”
“這可把我氣壞了,所以我好好折磨了他一番,直到沒了氣,才割下他的腦袋。”
說罷,漢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身上散發的魚腥味,讓一旁的劉嘉卉直皺眉頭。
魏郡守也是眉頭微皺,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漢子手中的腦袋。
片刻后,他長長地嘆了口氣:“既然閣下已經斬殺了他,那我也不必再為此事費心了,閣下請便。”
漢子又笑了兩聲,沒有過多猶豫,朝著客棧所在的古井走去。
劉嘉卉見狀,眉頭微皺:“那古井旁的客棧已有客人入住,莫要驚擾了人家。”
漢子腳步微微一頓,冷笑一聲:“一群凡夫俗子,怎有這般福氣見到我的尊容!”
說完,他的身形周圍逐漸形成一圈水霧,水霧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身形也變得飄渺不見。
他并非擔心打擾客人,而是在他看來,自己身份尊貴。
普通人沒有資格見到他。
這是他這條八百年鯉魚的驕傲。
劉嘉卉見狀,暗自松了口氣。